下悄无声息地起身,利索地把餐桌收拾了,蘸着水在饭菜旁边勾勒了一圈保鲜的符咒,一气呵成,毫无凝滞,画完想了想,又改了几笔,让那符咒露出哆哆嗦嗦、勉强成型的样子,这才捞起手机回屋休息,准备明天再哄。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很多时间,万事都不必匆忙了就是没想到一些神鸟连半宿的气性都没有。
客厅关灯以后,宣玑出来倒水,发现盛灵渊又放着半米以外的冰箱不用,非要浪费气力画符。
他对着那十分勉强的符咒发了半分钟的呆,忽然意识到,这里的生活对于灵渊来说,其实是完全陌生的。陛下逞强惯了,表面看着游刃有余,其实哪那么容易适应呢?
宣玑心里顿时又酸又软又不放心,忍不住偷偷钻进卧室去看他,果然看见盛灵渊只占了半边床,自己进去都没惊动他。盛灵渊眉头一直微微皱着,不是个黑甜美梦的睡颜那是他在无数个寂静的夜里,悄悄陪伴过的脸。
宣玑一直想在他皱眉的时候抱抱他,于是鬼使神差地
宣玑半夜爬床,还被发现,身上的热气从后腰一直爬到了脖颈耳朵。他一言不发地爬起来就走,却被盛灵渊一把抓住。
“小玑,”盛灵渊趁机说,“碧泉山下的幻术不是我临时想的。”
宣玑用力板着脸:“那就是你现在编的?”
盛灵渊:“那是我年少时从一本杂记上看来的。”
宣玑“哈”地一声,感觉陛下可能是没睡醒,编瞎话没编圆——盛灵渊小时候又不知道自己是魔头,那会可清可正了,光风霁月的,哪会去学这种旁门左道。
“我说陛下,您可真”
“我那时候想,我一个凡人,百年后,彤怎么办?又长不大,又无依无靠的,孤零零的,害怕怎么办?”
宣玑一愣。
“所以想给你留点东西,是魇族的法术改的,想等我临死时交给你。这东西可以留在你的识海里,你白天遇到什么,夜里入梦,梦里的‘我’就会再陪你过一次直到你不需要我,忘了灵渊哥哥。”盛灵渊张开双臂,含糊地说,“冷,过来给我暖暖。”
宣玑被他轻轻一拉,就顺着他的力道倒回他怀里,默不作声地听着那人心跳的声音,缓慢但沉稳,比先前有力多了。
“灵渊”
“嘘——”盛灵渊竖起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嘴唇,“别说话,让我抱一会,小玑”
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滑进宣玑的睡衣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