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闻言,点头笑了几声,说道:“陛下您忘了,来信那日您就在立政殿就寝,您还和奴说,您答应了慕容伏允,只是回信说除非他让自己儿子前来长安城,否则做梦。”
“难道说他真敢让自己儿子来长安城?”
“慕容伏允那等狗鼠辈,何来的胆子?前日他带着一众兵甲说着是去围山打猎,结果却将岷州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昨儿个一张书信就到了鸿胪寺,说土谷浑距我大唐遥远,还是让朕将公主嫁过去。”
皇帝说到此处,向着一侧呸了一声再道:“他是吃准了朕刚刚灭了颉利可汗,不好对他土谷浑用兵,在这挑衅呢!”
“此倒不至于让朕生气,慕容伏允那狗鼠辈就是秋后的蚂蚱,他蹦跶不了几天,让朕生气的是,戴胄竟劝朕将公主给那狗鼠辈送去,某定要将他这顶户部尚书的帽子给摘了。”
见着皇帝越说越怒,皇后忙是说道:“土谷浑掌握着大唐通往西域的交通要塞,且我大唐马匹又多来自他土谷浑,戴胄掌管着户部,许是近来因为土谷浑猖狂,以至商路不通,此事可以谅解,陛下切莫意气用事”
李世民到底是一国之君,哪里能够不明白此间事宜,在后宫发发脾气罢了,只是听着皇后并没有在自己的立场上说话,佯怒道:“哪有观音婢你这样的妻子,每次都是自家丈夫受气,你不帮着就算了,还帮外人说话。”
皇后也不答话,只是双手放在了皇帝肩上揉捏起来。
然异变在此刻陡生。
花厅之后,连接着曲折回廊,回廊两侧灌木葱绿,配着假山石亭无数,因皇帝前来立政殿,一队仪仗护卫单个而分,把住了回廊通往花厅的必经之路。
一位离着花厅十丈开外的玄甲护卫叫了一声,捂着脖子跌倒在了廊外的灌木丛间。
他的叫声极是高亢,但却短促,就仿佛刚要纵声呐喊,然后被人捂住口鼻,声音戛然而止,听着极是怪异。
而皇帝陛下今日晚间于花厅处理国政,花厅四周极静,甚至于整个立政殿都没有任何声响发出,故这声极短促的叫声显得透彻无比。
一众护卫跟随皇帝数年,自是明白这一声音意味着什么,离着倒地护卫最近的甲士当先反应过来,拔出横刀大喊:“有刺……”
只是喊出半句,他的声音也戛然止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五声护卫甲士们的惨呼依次响起。
而此时,距离皇帝所在花厅五丈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