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畏惧之外,还有抗拒。
很深的抗拒。
这份抗拒不知道是来源于她一直放不下维扬,还是来源于顾淮云这个人本身。
他太好,太优秀,也太过,深不可测。
她完全想不到要怎样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
“梁先生的事,我知道了。”
顾淮云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甚至连安排梁有生到她身边帮她的理由似乎都不想跟她坦白,只是淡淡回应,“嗯,没什么区别,不管是我投的资,还是梁有生,都没什么区别,好好做,别让我亏钱就行。”
就这么一句话,将他千方百计帮她的五百万轻描淡写过去了。
陶然干咽下一口唾沫,挺直了脊梁骨,手指紧紧抠在背包上,“顾、顾先生,我今天过来想问一下,之前的协议还算数吗?”
这几天,这句话,这个问题不知道在她脑海里演练了多少遍。但不管演练多少遍,说出口后那种紧张和慌乱依然陌生到令她手足无措。
脑子空白成一片。
当她知道老陶卷着厂里全部的现金跑路的时候也没有这种感觉。
“算数吗?”陶然又小心地问了一遍,声音很低。
顾淮云始终不说话,算不算数都不说,只是看着她。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顾淮云,眼神凶狠,却又很灼热,像一个黑洞轻而易举地就吸住了她,她无法动弹,更无法摆脱。
在他的注视下,陶然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心里话,“我欠你的太多,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还你。你是一个好人,和你在一起,你不会伤害我。我也会努力地对你好,而且我发誓这辈子我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