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身体好点了没?”
很普通的问候,陶然不知道为什么,首先想到的是平安夜那晚,她晕过去时,他抱住了她。
当时她并非毫无知觉。
“没事了,”脸莫名其妙有点发烫,“都出院几天了早没事了。”
“嗯。”
谈话又中止了。
冷风迎面扑来,陶然受不了地收紧披在身上的毛毯,吸了吸鼻子,“顾先生,你家人对我们的事……是什么态度啊?”
当下顾淮云就反问,“你妈妈不同意?”
陶然惊讶于他的敏锐,也懊恼自己这么容易就露出马脚,“也不是不同意,就是觉得我们的决定有点草率。”
“你今天来找我之前没和你妈妈商量过?”
陶然越来越发现顾淮云难缠,叹一口气认命地回道,“嗯。”
“为什么不事先商量一下?怕你妈妈反对?”
陶然感觉自己的目的在他三言两语中已经昭然若揭了。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她在他面前什么都瞒不住。
“我是怕麻烦啊,这样可以了吧。”
陶然分明听到电话那头有一声很短促的笑,转瞬即逝,但她真的有捕捉到。
她不知道顾淮云在笑什么。
笑她就笑她呗。
“我妈好像有点难过,我要怎么办啊?”
从看到她妈流泪的那一刻起,陶然心里就坠着一块铅似的,压得她沉甸甸的,呼不出来又喘不下去。
可是不知怎的,陶然就对着顾淮云毫无防备地掏出了这块压得她难受的铅。
顾淮云的声音又恢复成了一本正经,“你是你妈妈唯一的女儿,担心你天经地义。其实她应该不是反对你结婚,而是害怕你识人不清,嫁错了人。”
他把话说得太坦白,陶然反而觉得过意不去。
担心她嫁错了人,不就等于说怀疑他不是什么好人,怀疑和他结婚不会是一段好姻缘么?
“我妈也没说这个。可能她是生我的气,什么都不跟她说,就自作主张。和你没关系,真的。”
有没有关系,顾淮云并不急着分辩,只是转了一个话题,“可以的话,我想拜访一下你妈妈。这事是我考虑不周。”
陶然还是讲义气的,主动扛起责任,“这事和你什么关系?是我冲到你的办公室说的,你事先又不知道,怪不到你。”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