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虽然现在她知道这道曙光另有其人。但她更愿意感谢这个憨厚可爱的香港人。
至于那个姓顾的老总,哪儿凉快就给她哪儿呆着去吧。
“仲叔呢?”
“在车间呢。”
陶然闻言,抬脚往车间走去。
鸿达集团现在成为企鹅的大主顾,整条车间都围绕着那笔订单转。
“这是我们制作出来的吗?”陶然提着整套的制服惊喜问道。
曹仲也是笑,皱纹的纹路都更清晰、更深刻,“来,小然,你来对比一下采舍送过来的样衣,看看有没有差。”
“这是样衣?”陶然摸摸揉揉曹仲提着的另一套制服,“完全一模一样嘛。”
李文强的嘴角浮着一层浅浅的笑,“仲叔每一步都严格照着他们送过来的工艺设计说明做的。”
陶然的眼神偏移到曹仲侧脸上,耳后是一丛又一丛的白发,几乎要掩盖住所剩无几的黑发。
曹仲收敛笑容,说得很保守,“还没试水,等试完水再看看。”
试水是对面料的缩水率,还有色彩的变化做最后的测试。
“今天能送过去吗?”
“能,和采舍那边的人说好的。”曹仲接过陶然手中的样衣,“你怎么不多休息两天?”
那天晚上曹仲和李文强到处找她的事,陶然在医院的时候没少听江翘翘绘声绘色地描述过,旨在教育她以后有事没事别乱作死。
但对于她那天晚上任性的行为,曹仲只字不提,陶然除了心虚还是心虚。
“仲叔……”陶然本想道歉的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我没事了。”
曹仲点头,“那就回办公室,这边空气不好。”
陶然再次回到办公室时,环顾着这间简陋的房间,感觉有些东西终将是逝去了,再也回不来,但也有些东西仿佛在悄无声息地发芽、在生根。
江翘翘骂她的一天半中有几句话是对的。
有人如果从你的生命中消失,那只是因为他到了该走的时候。成年人的世界里,有太多的无能为力,但你必须知道有些事情它就是无能为力。
没有人可以帮你带走痛苦,除了你自愈。
服装厂虽然不大,但每个环节都有专门的负责人负责,制板师、工艺员、质检员、车位工,还有一个曹仲,用不到她,陶然也悠然自得地坐在那张低矮的茶桌前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