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事地拎着红白相间的猪肉翻了翻,如此反复,才选定一块猪肉,问她,“红烧狮子头吃吗?”
“吃!”陶然回答得很坚定。
“鱼香肉丝可以吗?”
“非常可以。”
顾淮云将选中的肉拿去过秤,回头又问道,“还想吃什么?”
这个时候绝不是讲场面话的时候,陶然的目光流转,突然眼前一亮,“那边好像有皮皮虾。”
顾淮云一言不发,依着她,来到海鲜区。
皮皮虾养在水里,得一只一只捞上来。这是她选的,陶然不敢劳驾这位身价不知几何的老总亲自动手,正要往水池里伸手,却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先她一步,拣起了皮皮虾。
陶然撑着一只购物袋,怔怔地看着他选好后一只一只地往袋子里放。男人深色的西装袖口随着动作往上爬,露出一截雪白的衬衫。黑色圆形的袖扣更衬出几分成熟的男人味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陶然才注意到他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指环,和她的那枚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是男款的,而她的则是女款的。
这是一对对戒。
那一刻,情绪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翻涌着上来,胸口连到鼻腔,全都被堵得满满当当的。
她想张嘴说话,喉咙却苦涩得发不出一个音节。
顾淮云却未察觉到她的异样,挑够了,单手抓过她撑开的购物袋,径直到过磅处去,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陶然的视线一直跟着他,没有断离开。而胸口的那波情绪也渐渐平静下去,剩下的是怅然若失的空虚。
她很想问他,他是什么时候将那枚指环戴上的。
他又是在什么样的情景下一个人将那枚指环戴上的。
她的脑子懵了。
不是交易吗?
这场婚姻对他而言不是为了获取某种利益的交易吗?
而对她来说,这场婚姻也不过是用来还她欠他的。
现在,他得到他想得到的吗?而她,有没有还了一点她该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