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而人们口中的游子的思乡,她更是无从体会。
也许不是每一个离乡背井的人对自己的家乡都有一份眷恋。
就像曹仲。
下午四点一刻,火车到达庐阳市。
要不是因为面料,陶然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踏进庐阳市。扶着行李箱,随着出站的人潮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火车站。
火车站不大,也没有安城市火车站的规范,出了站口就可以简单粗暴地站在路边打车。
一片混乱中也不乏热闹。
背着大包小包的身影随处可见,听不懂的方言不绝于耳。马路本就拥堵,接送的车又随时停靠,被堵在后面过不去的车疯狂地摁着喇叭,像在说,“麻烦给老子让一让。”前面随意停靠的车辆摁回喇叭,回一句,“给老子等一等,谢谢。”
在等空车的空暇里,陶然抬头望着庐阳的这片天。蓝色的天空,但蓝得不干脆,还扯着几片浑浊的云。不像安城的天,阴沉就阴沉得彻彻底底,蓝就蓝个痛痛快快。
来庐阳前,她还在想思乡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这刚下的车,她就想回去。
她想她妈,想曹仲,想顾世铭,想江翘翘,甚至还有一点点想……顾淮云。
没等她矫情完,李文强突然过来推她,“那边有空车,快点。”
事实证明,确实得快点,他们刚摸到车门,就有两拨人围了上来。
陶然还在犹豫要不要文明礼貌地表示一下不好意思,李文强已经钻进副驾驶室,没抢到车的两拨人则是骂骂咧咧地散开了。
坐在车里,陶然觉得十分有必要重新构建符合这片土地的新三观。
这玩得也太他妈的野蛮了。
蓦地,陶然对这趟行程有些散失信心。
车开出没多久,陶然的手机响了,是庐阳市本地的一个手机号码。
陶然试着接起,刚“喂”一声,便听到一个粗大嗓子用很生硬的普通话叫道,“陶小姐,你是陶小姐吗?”
陶然将手机拿下一点,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确定不认识,战战兢兢地问,“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陶小姐,我在火车站出口啦,你在哪里?”
“……”
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鬼?
明明她才到庐阳市十几分钟而已,真的人生地不熟。
“陶小姐?你听得到吗?我在找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