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王富贵来找他们。
窗前有一张原木小书桌,桌头摆着几本书,有些年头,书脚都卷了起来。桌案边是一本小便笺,旁边搁着一支木色铅笔。
陶然原本拿书的手顿在空中,转而拿起了小便笺和铅笔。
昨晚几点到半山别墅,顾淮云自己都没有具体的印象,只记得最后是季博开车送他回来。
不是没有宿醉过,当初刚从美国回来跟在顾英霆身边,也有过几次陪着大人物喝到吐的经历。后来掌了权后,反倒不用喝得这么凶。
顾淮云睁开眼的时候,意识像涨潮一般涌了回来,轻而易举地想起来他这是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宿醉带来的症状,他有些低估了。除了头痛欲裂外,嗓子像被一把火烧过一样,又辣又干。
顾淮云握着拳头紧紧压在脑门上,想压下那股恶心的呕吐感,在他想闭上眼缓和一下这种呕吐感时,余光中不经意触及到的景象差点让他从床上跳起来。
“你怎么在这儿?”顾淮云声音全是哑的,用力地咳了一声,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回来的,回来陪你们过年啊。”杨子芮抬起又细又长的手指挽了一下耳边落下一缕卷曲的黑发,莞尔一笑,“昨晚你喝得不省人事,你自己怕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吧。”
顾淮云的视线重新回到天花板,试图咽一下干涸的喉咙,“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杨子芮瞬间僵硬的笑容不动声色地隐匿在她滑落下来的头发后,声音柔软到如一片丝带,“好……”
“子芮。”男人的声音极其沙哑,像一把常年悬挂在墙上的木琴突然硬拉出的第一道声音,难听又很不和谐,但杨子芮依然露着惊喜的笑容,马上回头,“什么事?”
“麻烦帮我把门关上。”
“哦……好。”杨子芮原本踟蹰的脚步硬生生地尴尬到进退维谷的地步。
等厚重的房门声传来,顾淮云才拉开身上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宝蓝色的真丝睡衣穿得完完整整,他才松了一口气。
要不是宿醉,他也不至于连人都进了房间他还睡得一无所知。
季博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接起了他的电话。
“喂,老板。”
“季博,昨晚是你给我换的睡衣?”
正在吃早餐的季博嘴里塞着半个包子,“……”
这一大早的,劈头盖脸就问这么令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