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啪!”
“啊”的一声,凭着求生的本能,陶然双手抱头弓身缩在后排的座椅上。
王富贵也被吓懵了,但还是在第一时间刹住车,等车停稳后目光小心翼翼地透过挡风玻璃往上探。
侧面陡峭的山体覆满皑皑白雪,刚才那声巨大的声响是从车顶砸下来的,滚落下来的应该就是雪球或者是雪块。
陶然松开一点手臂的力道,凝神倾听车外的动静。
“贵哥……”陶然的声音像要散了架。
王富贵回应的声音也带着几分胆怯,“怎么了,弟妹?”
陶然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你、你的车在开吗?”
王富贵似乎明了陶然这么问他的意图,这下他是真的慌乱,“没在开啊,你看我的手刹还、还拉着呢。”
躲在车里的两个人其实都心知肚明,但陶然干咽下一口唾沫,还是不敢置信地问,“没开,那车怎么在动?”
天寒地冻的风雪天,王富贵的后背滚下冷汗来,指头皴裂的手颤抖着攥紧了手刹的把手,声线却稳了不少,“弟妹,我们可能遇到地震了,你坐好了,我们要赶紧走出这段山路。”
陶然拉好安全带,做了几个深呼吸,“好。贵哥,你开你的,别管我,我不怕。”
王富贵轻笑一声,“弟妹真不愧是顾老板看上的人。”
这种生死关头麻烦不要再跟她提起那个鸟人了可以吗?
他没看上她,她也没看上他,他们谁也没看上谁好吗?!
陶然欲哭无泪。
山路崎岖难行,不停地有雪球从山体上滚落摔砸在车上,狂风裹挟着大雪鬼哭狼嚎。
车体颠簸得厉害,陶然抱紧前面的座椅,咬紧了牙关,愣是没吭一声。
几个月前她因为失去维扬寻死觅活过,现在她不想死,想好好活着,却离死神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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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的雪下得扭扭捏捏,到午后都化成了丝丝细雨,犹如病怏怏的老太太。
顾淮云在宿醉中艰难度过一个上午。胃里空空如也,却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原本的黑咖啡也换了一杯清浅的淡茶,抿一口,什么味道都咂摸不出来。
一米八八的身体该是年富力强的状态,现在犹如被掏空了一般。
偏偏最难熬的不是这些,而是那个远在绥安镇还三番两次撂他电话的小女人。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