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眼窝也热切地烫了起来。
王富贵发泄般砸了一下方向盘,狠狠地笑了出来,“妈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必有后福哇,哈哈……”
陶然反应过来,抽动僵化的表情,像鹦鹉学舌般跟着笑了两声,眼泪却扑簌簌地滚了下来。
“弟妹,我可以抽支烟吗?”王富贵很是绅士地问道。
“嗯。”
白色荒原里,一辆黑色的车显得尤为突兀。车里两人,陶然偏着头看风雪,王富贵将车窗摇下一条缝隙,吐出来的烟雾从缝隙里散了出去。夹着烟的手还有些颤抖,王富贵的心神却安宁了不少。
“贵哥,你手机有信号吗?”死里逃生十几分钟后,陶然才想起安城那边可能会有人找她,从座椅底下捞上来背包取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嗯?”王富贵还趴在方向盘上醒神,伸手去摸中控台上的手机,“我这边好像也打不出去。”
陶然一下子泄了气,也放弃了报平安,倒在座椅里,有气无力地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如果接着去服装厂就要继续往上走山路,无异于找死,基本不大可能。后面也是无路可退,想起刚刚他们要是晚一步逃到这里来,现在很有可能被雪给埋了,背后又会被下出一身冷汗。
“啪”的一声,王富贵又给自己续上一支烟,重重吐出一口乳白色的烟雾后,决定道,“这里是白眉村,我有一个姨住在这里,我们先去她家看看。”
仿佛柳暗花明又一村,陶然的心头松开。
被困在这冰天雪地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是让她最难受。让她最过意不去的是无辜的王富贵被她牵扯进来。
“好,贵哥。”陶然的唇张张合合几次,难过又别扭地抖落几句肺腑之言,“对不住了,贵哥,连累到你……”
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王富贵只有当时的惊慌失措,现下早已又是开朗外放的模样。
从车窗的顶缝里将烟头弹出去,王富贵一手转着方向盘,一手挂上挡位,笑道,“弟妹你要这么说就见外了,当初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是顾老板给的一条生路,我现在做的不过是报顾老板的一点恩情。你是顾老板的人,顾老板把你委托给我,那是他对我的信任,就冲这一点,我也得护好你。”
从昨天下午那通惊吓到她的电话开始认识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话多得不得了,有用的、没用的,一箩筐一箩筐地讲。但他骨子里的道义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