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手忙脚乱地灭火,胡英的魂魄才归位,忙朝火堆上踢了几脚土灰,一起把火灭了。
火熄了,胡英面如死灰地坐着,再傻的人一看都知道有事。而陶然十分清楚,一起源头都在于她那通电话,更确切地说是——曹仲。
曹仲,绥安人。
她记起曹仲不愿提及自己家乡时的模样。
她又记起胡英那个为所爱愤而出走,半生再也没回来的老相好。
手心里的冷汗泅湿了她一手,陶然心惊肉跳地看着蜡人一般的胡英,看着看着,心头翻起的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百般滋味。
是她敏感想太多了,还是命运当真如此捉弄人?
垂下眼睑,陶然终是没有将话问出口。
十年踪迹十年心,更何况是半辈子时光的蹉跎,有多少事早已是物非人也非。
陶然踏出门洞,眼神第一时间就去捕捉那个风里雨里寻她来的顾淮云。
男人的视线恰巧也投了过来,刚毅的、深邃的幽黑瞳仁里缀满了情绪,她越发看不懂。
压下心里沉甸甸的千头万绪,陶然从包里拿出手帕纸朝着男人走过去,“好了,不泡就不泡,要泡就不起来,也不怕脚皮子都给你泡没了。”
她说的是顾淮云,坐对面的季博先行动起来,赶紧从木盆里提出湿嗒嗒的双脚,用纸三下两下抹干净了。
季博的言听计从令顾淮云刮目相看,撒气似地找他的不痛快,“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季博懵得很,看看陶然又看看顾老板,心里很坦荡地想,老板,您不也很听话吗?
不像总是油嘴滑舌的莫非,对季博,陶然很有好感,沉默寡言,一看就是成熟稳重的,情不自禁地维护起来,“这跟听话不听话有什么关系?人家洗完了自然要起来。”
替季博说了话,陶然还要讨好一下,“对吧,全国冠军。”
“全国冠军?”顾淮云轻蹙起浓黑的剑眉。
“嗯,我听顾世子说过,他是散打的全国冠军?”
被称赞,季博羞赧,“叫我季博就好,季节的季,博士的博。”
“季节的季?这姓我还是第一回遇到,很喜欢这个姓。”陶然直白说道,倒是把季博说得如芒在背,情急之下,激起他满满的求生欲,“其实老板的散打也打得很好,不输我。”
常平和莫非这俩不怎么要脸的厮经常为了个人利益,时不时都要拍老板几个彩虹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