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陶然一早起来就感觉筋疲力尽。
“你晚上做贼去了吗?怎么要死不活的样子?”夏寄秋问道。
“夏女士,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女儿了?”陶然爬上一辆公交车,抱怨道。
夏寄秋笑声愉悦,说了打电话的来意,“明天就是小年夜了,你让淮云过来,我们正式见个面。”
公交车上没有空位,陶然拉着一个吊环,头疼,“妈,小年夜,人家也要回去和家人团聚的,以后再找时间好不好?”
“我就知道你不同意。”下一刻夏寄秋志得意满,“幸好我先打了淮云的电话,他说明天可以陪我过小年夜。”
“妈!”陶然突然嗷一嗓子,引来车上的其他乘客好事的目光,她不得不压低声音,“妈,真的,以后不要再打扰别人的生活了好不好?”
“打扰?这怎么算打扰?你前天晚上不还答应我和淮云好好培养感情的吗?你要是怕打扰,还怎么培养感情?我就知道你又在敷衍我了。”
昨晚,顾世铭的一番话搅得她心里一团乱麻似的,到现在还理不清。
陶然恳求道,“妈,感情的事不能勉强的,我……我真的配不上顾先生,我们别祸害人家了好不好?”
“算了,我跟你说不通。”夏寄秋也是气上头,“你别来蒙我,我知道,你是不是还放不下维扬?”
越扯越远了。
陶然投降,“好了,妈,我们一起愉快地过小年夜吧。”
心事太多太乱,到了服装厂陶然就一头扎进生产车间里,一会儿看制板师裁剪样板,一会儿看工艺师记录生产过程,一会儿跑到缝纫部看女工在缝纫机上飞快地车着衣物。锁眼钉扣也看了近一个小时。最后跑到整烫间七手八脚地要帮忙,差点没把自己的左手烫熟了。
添乱一样跑过了整条流水线后,陶然熬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吃过午饭,刚喝了第一泡茶,有人上来说是绥安那边的面料送到了。
端起刚冲好的铁观音一口倒下去,陶然边跑边烫得龇牙咧嘴,“在哪?下面吗?”
办公楼有四五级的小台阶,陶然两手提着羽绒服的衣摆,一跃而下,刚站定,远远地望见了王富贵。
“贵哥!”虽然两人在绥安分离也不过是两天时间,但陶然兴奋地如他乡遇故知,“你怎么来了?”
“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做,就跟着货车司机过来,自己盯着也放心一点。”王富贵站在货车车头旁,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