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似要把这大半生的委屈和苦楚哭尽。
曹仲扬起头,新鲜又温热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手心紧紧地捂着胡英的后脑勺,抽动酸涩的喉头安慰道,“嗯,仲哥在,仲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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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走出厂区大门时,夏寄秋已经打了三个催命电话,打车到小区,脚刚踏着地,成功接到第四通来电。
“妈,我到小区了。”陶然筋疲力尽,第一次发现原来吃饭也可以这么痛苦。
她妈念念不忘的是——“淮云呢?他跟你一起回来的吗?”
“妈,现在才五点半,他是上市公司的老总,老总忙起来六亲不认的好吗?”
“嘟嘟……”
陶然瞅着手机屏幕,不敢相信一向知书达理的她妈竟然毫无预兆地撂了她电话。
她真的要跟夏寄秋女士促膝长谈一下,问问她到底谁才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妈,我回来了。”
陶然刚开了门,钥匙还没拔下来,身后电梯门开了,一个身形挺拔颀长的男人踱步出来,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夏寄秋闻声已经来到门口,听到动静张眼看过去。
“哎?你怎么这么早?”以为已经忙到六亲不认的顾老板居然和她前后脚到达,陶然料想不到。
声控灯的亮度不是很高,浅黄色的光从他身后照过来,浓淡不一的光影中,他的五官更加立体俊朗。一身板正挺阔的西装衬着身材拔俊高大,静静地站着,也能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夏寄秋第一次见到顾淮云,呆住了。她没想到顾淮云长得这么出色。
顾淮云走到陶然的身后,几乎要贴着她的后背,对着初次见面的夏寄秋微笑颔首。
夏寄秋晃着神,不确定问道,“你就是淮云吧?”
“阿姨好,初次见面,我是淮云。”
顾淮云离她很近,陶然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清冽的味道。
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太近,陶然浑身不自在,“进来再认识也不迟啊,站在门口也认得好好的。”
说完她两个脚后跟对踩,脱下雪地靴,穿着棉拖,径直往里走。
夏寄秋连忙赔着笑,“对对对,赶紧进来,外面很冷吧。”
顾淮云也换了鞋,公寓里,有他专用的棉拖,陶然后来给他备的。
走进来后,陶然留意到顾淮云不是空手来的,两束鲜花和一支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