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么?”顾淮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轻松一点。
陶然的眼神飘忽不定,十指搅在一起,“和你家人谈得怎么样?要……实在不行,你就送我回去吧。”
顾淮云的眼神黯淡下来,“你想走?”
“不是我想走,”陶然为自己伸冤,“我要想走,干嘛还要跟你来?我这不是怕你因为和家人闹得不愉快吗?”
顾淮云单手抄兜,行至她的行李箱边,躺下大箱后人也跟着蹲下,回头问陶然,“这个密码多少?”
陶然忧心忡忡,哪里顾及得到他的动作,心不在焉地回一句,“没有密码,我怕忘记。”
“笨。”顾淮云转回头时,低声骂人,手摸到密码锁处,两手一捏,打开了行李箱。
箱子里虽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但一些是私密物件,陶然见男人倒腾,赶了过来,“我自己来收拾吧。”
“合上,拿到衣帽间再整理。”顾淮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马尾辫垂到前面,留出一截白净光洁的脖颈,在灯光的照耀下,像一块质地细腻温润的羊脂白玉,让人情不自禁地想伸手摸上一把。
“好了,衣帽间在哪里?”陶然浑然不觉某人的想入非非,扶着行李箱问道。
顾淮云敛下眼帘,在前面带路。
衣帽间足足有二十多平米,相当于她公寓面积的一半,白色抛光柜子摆着一水儿的名牌,从衣服、鞋子、皮带、领带到手表。陶然压下嘴角,摇头晃耳地感叹这些万恶的有钱人太他妈奢侈。
“顾老板,你成功地让我意识到自己活着只是活着。”陶然趴在中间的玻璃柜上,像在商场购物一样欣赏着里面摆放整齐的名表、领夹,还有一对对袖扣。
顾淮云拉开一扇楠木移门,里面空空如也,“快点把东西整理进来。”
在见识到他的行头后,陶然突然感觉自己的装备真是弱爆了,犹豫道,“不然就放在行李箱里吧,反正也没几天。”
顾淮云没理她的茬,将钢表摘了搁在玻璃归上,亲自动手开了那只行李箱。
事已至此,陶然也只能抢过来自己整理。她带过来的衣物连一口箱子都装不满,全部摆进衣橱后,更显得寒酸。
“好了?”
顾淮云提醒,陶然下意识去看打开的行李箱,只剩下网兜里收着的她的内衣底裤。
网眼兜住衣物,却兜不住样式、花纹、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