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出现一瞬的空白。
“醒了?”男人沙哑的声音开腔问道。
陶然顿住那个姿势,茫然地点头。
男人眼神淡漠地看着她,“那就起来,我的手臂都被你压麻了。”
什么意思?几个意思?哪个意思?
陶然慌忙无措地垂下头查看。
“哎哟喂!”
这是什么语气词,陶然已经理不清了,只是火杂杂地往后退着,“不是,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躺自己的位置上的,我睡觉前还看小说来着。真的,我明明睡在这里的。”
她的证词十分无力,因为她刚从顾淮云的被窝爬起来,更确切地说,是从顾淮云的身上爬起来的。
男人默不作声,掀开被下床,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右臂,垂眸看床上呆成一座蜡像的人,“现在才六点半,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蓬松的头发披散在肩头,瓜子脸,不施粉黛的五官轻巧水润,是一张成熟女人的脸。但她的眼睛里全是张皇无措,蒙着一层轻盈盈的光,像做错事后的孩子怕挨打、怕责罚。
陶然张张合合几次嘴都说不出话来,但又受不住刚才她趴在顾淮云胸口上睡觉的事实。
第一次和顾淮云同睡一张床,她紧张、害怕,甚至还时刻防备顾淮云会对她做出什么禽兽之事。
而现实则是——顾淮云老老实实地躺着睡他的觉,她不知道以一种什么样的骚走位,从自己的被窝主动爬进了他的被窝,还把他当人形枕头,靠了一晚上。
靠……
“怎么,睡傻了?”顾淮云的眼里染了一抹玩味的笑。
陶然跪坐起来,膝行至床边,耷拉着眼皮,两手默默地按捏起他的右臂。
男人擎着手臂,忍着痒意任她在自己的手臂上毫无章法地乱捏一通。
陶然将功折罪后,自己给自己减轻罪恶感,开始挑刺,“硬邦邦的,跟块石头一样。”
男人但笑不语。
见到他的笑容,陶然更加放松,胆子也找了回来,“昨晚你什么时候睡的?”
“一点多吧。”
小猪佩奇的睡衣领口的纽扣松开,锁骨没有遮拦,一眼便能看见。陶然没发现,顾淮云的眼神接二连三地飘过来。
“这是我正常的休息时间,有时候还会更晚。”
陶然加大按摩力道,“那你一天才睡几个小时,这样睡眠不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