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兔子一样往里窜。
跑半道,陶然听到手机响,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本来就气喘吁吁的,这下更接不上气。
“喂,怎么了?”
顾淮云语音里染着笑意,“你跑什么?”
“没、没有啊。”陶然谎话扯得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眼神往旁一伸,想也没想就钻入柏树林里,靠着最里面的一棵老柏树顺气,“有事吗?”
“你在躲我?”
陶然惊得连气都顾不上喘,回头便四下张望,在确认没有看到顾淮云后,提溜起来的心才放了下来。
“没有,我躲你干嘛,赶紧去上班了。”
“呵……”男人的笑声顽劣,笑完才说正经事,“晚上我去哪里接你,来服装厂还是去公寓?”
陶然沉默着思忖。
快过年了,厂里的事不多,正常她四点就没事做了,但他肯定要到很晚,要在办公室里等他这么久,麻烦。回公寓,还要再坐车回去,也麻烦。
陶然还没衡量完两者弊端,男人替她拿主意,“你在服装厂等我,我大概五点半到。”
“嗯,好。”
商量完,她以为通话要结束了,听筒里又传来他的声音。
“陶然。”
“嗯,怎么了?”
“昨天的见面不是很愉快,我很抱歉。”
陶然怔住,顾淮云的道歉来得太突然,心像一面锣,“梆”的一声被人狠狠敲了一把。
她想起那条他铺的青白色的被褥,那盏特意为她留的小夜灯,早餐时他夹的灌汤包、小咸菜,还有半路上他蹩脚的玩笑,最后还把她惹毛,结果笨手笨脚向她道歉。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都在取悦她,就是以为她会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