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低沉。
话匣打开,陶然才发现胸口原来这么沉闷,委屈和难堪也像滋长的枝桠伸触起来。
“我虽然被我前男友甩了,但是我也不是那么没行情的。喜欢我的人有的是,我不愁没人要我。我不可能去做、做像你姑说的那样没皮没脸的事……你找的人不是这样随便的女人。”
“我知道。”顾淮云的喉结狠狠滚动,声音嘶哑。
“你姑真的很讨厌,所以我才打她的。”
“打得好。”
下一刻,陶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顾淮云的视线微微拉高,空出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受委屈了就打回去,不必忍着,有你老公给你撑腰。”
陶然的目光不自然地垂下,眼睑翕动,连带着呼吸也紊乱了起来。
“现在开心一点了吗?”
心事被拆穿,陶然不肯承认,“本来就没有不开心。”
顾淮云弯着食指,在她鼻头上一刮,“死鸭子嘴硬。”
这个动作太亲昵,陶然的耳根都泛了红。
顾淮云临走前,陶然不放心,“事情要怎么解决,你姑有说吗?”
“没事,这个不用你多虑。”
陶然知道顾淮云不会跟她实话实说,自然也不会相信他轻描淡写的说辞,“你姑要非要找茬,我可以给她赔礼道歉的,反正祸是我闯的,这种事我做得挺多的,一点都不为难。”
顾淮云投在她身上的视线深邃,黑色的眸光里像嵌着点点星光,“嗯,我知道了,我先走了,晚上来接你。”
“好。”
陶然止步在办公室门口,看着男人落拓的身影从楼梯一层一层地转下去,然后从办公楼里走出来。
在楼旁的柏树林前,顾淮云突然停下来,抬头望了过来。在他视线投过来的时候,陶然竟忘了躲闪,怔怔地站在栏杆前,和他对视。
距离偏远,她看得不是很真切,但她好像看到顾淮云对她笑了。
陶然一边傻笑,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脏跳得有点快,她要捂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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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大奔像怒吼的雄狮,一路驰骋到顾氏大厦。
“东西呢?”
顾淮云疾步如飞,莫非几乎是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语气也是小心翼翼,“都在这里面了,和证监局的***的见面时间也约好了。”
“顾温蔓呢?”顾淮云烦躁地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