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说着说着就说哪去了,你姑的事,我也跟你们赔个不是,你看能不能撤回去。”
陶然无法理解宋黛如话里的意思,但她猜得到,一定是身边这个男人对他姑姑做了什么事。
“奶奶说的话,我不太明白。”
“你!”顾温蔓瞪着一双红眼,口红染到了牙齿上,显得嘴唇尤为狰狞,“你去证监局告发实富,你还在这里装傻充愣吗?”
顾淮云一声低笑,听不出是心情好还是耻笑,“如果实富行得正站得直,还怕我告发?”
“好啦,好啦,你们别吵了行不行,吵得我头疼。”宋黛如无奈道,“你先回去。”
“妈!”
“回去。”宋黛如的声音不大,但有容不得人拒绝的威严和坚持。
顾温蔓踩着高跟鞋走得不情不愿,但气氛总算能缓和下来。
“你个臭小子,对你亲姑姑都敢这么狠。”宋黛如指着顾淮云的鼻子,“一会儿再找你算账,先吃饭。”
自始至终,她都像一团空气,没有人理睬。顾淮云把她的手攥在自己手里,往餐厅走去的时候,又在她手心里勾了一下。
陶然将手往回拽了一下,男人深邃的眉眼含着笑回头看她。
实在好奇他对顾温蔓到底做了什么,连宋黛如都说他狠,陶然用嘴型问道,“你对你姑姑做什么了?”
顾淮云突然弯下腰,附在她耳边,还用手挡着,“回去再跟你说。”
“哦。”
陶然不由自主地伸手拉了一下耳朵。
她的耳朵很敏感,对着呵一口气都觉得痒,更何况顾淮云对着它讲话。
和在主楼不同,餐桌上就三个人,安静得很。除了白瓷碗和汤勺偶尔碰撞的声音,剩下的就只有厨房里家佣做事的声响了。
虽然宋黛如对她的态度,明眼人都看得出,很冷淡,但至少这顿饭是她来顾家后吃得最安稳的一顿了。
吃完饭,陶然以为事情可以这样和平地结束了,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年轻。
“你跟我来一趟。”
陶然傻眼了,她没想到老太太这么直接,起身之前向身边的人抛去救命的眼神,奈何有人装聋作哑,任由她自生自灭。
宋黛如带她进的是一间茶室,日式的榻榻米,里侧靠墙的位置是福司玛衣柜和壁龛。靠窗处摆着一张无腿曲木椅,宋黛如走过去,在蒲团上盘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