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指头,新鲜的血珠一颗一颗坠落在白色卫生巾上时,陶然不觉得疼,反而感到安心。
一会儿,她把这个放在卫生间的纸篓里。他有可能不会注意到。但她希望他能看到,她只想证明她没有在骗他。
陶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证明给顾淮云看,还是想给她自己看。
第一刀她划得不够深,没多久伤口的血便自行止住。第二刀,她割开了大拇指,这次她多用了一点劲,指腹上顿时血流如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男人喝声,“你在做什么?!”
伤口、美工刀,还有滴着她的血的卫生巾,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全部暴露在他的面前。
陶然闭了一下眼,脑子一片空白,脊梁骨一阵刺寒。
完了。
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我问你,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还在发懵,顾淮云已经抢入进来,脸色铁青。
“你打算用这个来糊弄我吗?说话,陶然。”
顾淮云的声音不大,但冷冰冰的,压着一股子的怒火。
“我不是……不是……”刚刚脊梁骨的冷意瞬间扩散到她的四肢百骸,除了冷,还是冷。
她把这一切都想象成是一场梦,醒了就没有了。
或者,像想象成进度条,往前拖,快进到明天、或者后天。
“不是什么,你解释,我听。”
指尖的血流满了她的手掌,还在汩汩地往外冒。
要怎么解释?
她要怎么解释?
她要怎么跟他说,很多年前她遇到了一件很不好的事,到现在她还有阴影?
“说话,陶然,我在听你说,你说什么我都信,只要你说出来。”
他的眼里一片赤红,按压在大理石边缘的手背上青筋一根一根地暴起,“说!”
陶然被吓得跳了一下。
“我这么令你害怕的吗?不惜一切手段都要来骗我?”
男人脱下西装,领带只被扯一下就掉到了地面上。陶然麻木地看着他逼近,然后手臂被他一把掐住,整个人就拖着往外走。
“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嗯?陶然,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
“不要……”
她微弱的声音被淹没在他的暴怒中,手掌里的血洒了一地,鲜红的一滩,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