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顾世铭回到半山别墅,将保温桶丢给家佣后就要上楼。
谢兰终于逮到人,匆匆赶过来直接兴师问罪,“我不管你以前和那女的关系怎么要好,现在你给我和她断了关系。”
顾世铭手搭在扶手上,手指点着,唇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沉默着,像在酝酿说辞,更像是在控制情绪,“我今年已经25岁了,不大喜欢你总是命令我做事。”
谢兰胸口快速起伏,显得被气得不轻。
顾世铭接着笑道,“你应该也知道,你们控制不了我,大不了我卷铺盖走出这里的大门,反正我也不是很稀罕顾家的财产。”
谢兰恨恨地咬紧了牙关才没让眼眶里的眼泪掉出来。
她谋算了大半辈子,从一个小门小户的家庭里挣脱了出来,终于过上了不用看人脸色的生活。谁知道老天爷给了她一个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肯争的儿子。
那她拼过的那些人生算什么?
儿子这样,那她剩下的人生还拼什么?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指望?
谢兰的话没有给顾世铭造成影响,晃悠悠地步行回房间,在路过顾淮云房间前驻足。
房门竟是敞开着,一眼望进去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正吞云吐雾的顾淮云。
那种落寞失意的情态和整天端坐在飘窗上的陶然一模一样。
顾世铭敛下眼底的晦暗,踏进房间前绅士地在房门上叩了两下,引起顾淮云的注意。
“回来了?”顾淮云在烟灰缸里捻灭了烟头。
“嗯。”顾世铭带着一点倦懒,“砰”地摔进单人沙发里,发出疲劳后得到暂歇的喟叹声。
两人对彼此的心理活动都掩盖着不说,那扇洞开的大门便是两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顾淮云好容易把人招引进来,却一句话不说,一句话也不问,顾世铭没有他这么好的心态,几分钟之后就端不住,挑明了,“松茸蒸鸡蛋吃完了,鸡汤还剩一半喝不完。”
顾淮云颤了颤眼睑,紧绷的面部神经略微舒缓,“谢谢。”
“她明天非要去服装厂,说是想念服装厂,不过有翘翘陪着她,就没拦着她去。”
顾淮云不咸不淡应一句,“好。”
两三句话说完,至少有一半骨血相连的亲兄弟再没了多余的可以用来缓解冷场的话题,顾世铭也不想打扰人,欲要起身,“没事我回房间了。”
“阿铭,”顾淮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