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
“半山别墅。”
她没有什么要问的,抑或她只是想听到他的声音,听到他的声音才能让她确认晚上发生的事不是梦。
通话里短暂的留白后,顾淮云打破了沉默,“睡醒了?”
意识一点一点回到身体里,陶然摸了一下额头,居然汗都出来了,“嗯。”
男人慵懒的笑声很短促,“睡这么短?”
“嗯。”
都说心有灵犀一点通。在她打开公寓大门见到的那一刻,他确定她是有感觉的,也许和他一样,不过几天时间,他想她想得度日如年。
“陶然。”
“嗯?”
顾淮云合上书,视线侧到她睡过的枕头上,“明天回来好吗?”
“……好。”她有错愕,但没有犹豫。
“嗯。”顾淮云的声音轻柔,似乎很愉悦,“再去睡,明天下午我去服装厂接你。”
“好。”
第二天陶然起得早,没把江翘翘叫起来,自己坐着公交车去了服装厂。等她的屁股刚挨着办公椅,江翘翘一通火急火燎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醒了?”
“你去上班了?怎么不叫我?”
陶然的脸上不自觉地漾出一丝笑,“看你睡得沉,没忍心叫你。”
“啧,这个就见外了啊,陶小然,咱们谁跟谁?你只要记住,以后姐要是落难了你再结草衔环就行了。”
“呀!”陶然吃惊,“还结草衔环呢,这么有文化的吗?”
夸她有文化就是变相在**地讽刺她!
江翘翘气得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挺起来,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坐了起来,“再笑我一个试试看?”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
挂了电话,不需要去服装厂,江翘翘无事可做,终于想起来她还有一个高管先生需要她联系感情,躺回被窝里,给人发去挺不矜持的信息。
“亲爱的,想你了,什么时候回来?”
她的这条信息,到大中午起床的时候也没收到回音。
临下班前,陶然喝了三壶的正山小种也没能压下那份紧张感。最后,她索性就让紧张感在她的身体里发酵,像被猛烈摇过的可乐“嗤”一声打开,气泡瞬间蔓延、逃窜。
但那种紧张感也不完全只有紧张,还有紧张的底下悄悄潜行的期待和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