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街区,各色闪烁的招牌、灯箱、路灯,还有挂在树上的装饰彩灯,照亮了整片夜空。所谓火树银花不夜天,说的应该就是这样的景。
顾淮云带她来到一幢两层楼的建筑物前,踏上木板铺就的栈道,路过一丛小花园,推开很有格调的玻璃木门,有一串风铃的声响,清脆美妙。
1912街区,她不是第一次来,但热火酒吧是第一次。所以她不太懂酒吧这么安静是要闹哪样?
按她的直觉,这酒吧怕不是要倒闭了。
他们刚出现,吧台那边就有人过来,“你们来了?丑话先说在前头啊,今晚清场的费用全算你的。”
清场?难怪。
陶然还在环顾四周,手被人拉住,越过游斯宾,朝着调酒台走去。
调酒台的背景是一排木架,摆满各色酒瓶,顶上悬挂六盏老式油灯造型的照明灯,打着暖黄色的光。
陶然被领到一张高脚椅上,顾淮云却是径直步入调酒台内。
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领结的调酒师见到人,笑容腼腆,音色纯净,像刚拔节的大男孩,“晚上好,顾先生,要喝什么酒?”
顾淮云的呢大衣已不知所踪,西装的外套也被他脱下折在高脚椅的椅背上,“不用,你可以下班了。”
调酒师错愕,顾淮云抬眼看过去,只一个眼神,在熏黄的灯光下,调酒师紧张得差点结巴,“啊?哦。”
陶然坐在对面,托着腮,细细观察着两人的表情和动作。
在遇见顾淮云前,她或许会对面前这个半大不大的年轻人感兴趣。像纯净水,清澈干净,一尘不染。
但这样的好感在顾淮云面前,多少显得有点相形见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看他抽烟,喜欢看他喝酒。就是左手搭在腰间的皮带上,单手擎着手机打电话,这样的动作也能叫她百看不厌。
他眉眼间流露出来的不仅仅是商场上的精明和算计,还有一股能抵挡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狂风骤雨的沉着和谋略。
这些都不是一个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大男孩能给予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