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了好不好?”
前几天他见过陶然失控的一面,这次他也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有李文浩这个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她的状态没有更糟糕,甚至还比上一次的要好一点。
闻声,陶然从手臂中间抬起脸来,似乎在努力辨认面前的人。
顾淮云眼里漾着温柔的笑,手却在半空中捏了又放,始终没有靠近她,“知道我是谁吗?”
“嗯。”陶然的脖子机械往下动了动,通红的眼睛还是麻木的,睫毛被泪水泅湿,如路边一朵被雨打风吹的野花,楚楚动人却又无限地惹人恣怜。
顾淮云试探着抓过她的手,“现在可以站起来吗?”
她的反应很迟钝,动作也是缓慢的,但还是听懂了他的话,一边借助他的力量一边自己努力地站起来。
和李文浩寒暄几句道过别,顾淮云带着人离开。走到安全通道时,他往前踏一步,将后背留给陶然。
“上来,我背你。”
在李文浩的引导下,陶然再一次叙述了当年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甚至比单纯的回忆还要再轻松一点。
但说完整件事还是花掉了她全部的气力,从诊室一路走过来她都感到吃力,现在是一级又一级的台阶,她不打算逞强,往前一扑,趴在了他的肩上。
楼梯里上上下下的人不多,有时候会擦着他们往下走去,有时候会迎着上来一两个,再错身而过。
陶然伏在男人宽阔的肩头上,疲惫虚弱地闭上眼,身体跟着他沉稳的步伐往下轻轻地一坠,再接着一坠,然后开始转弯,转过弯后又是往下坠一下。
防火门外是忙乱的吵杂声,匆匆的步履声,还会有得了病后的痛苦、甚至是绝望,但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躲在他厚实的肩膀上,这些身而为人无法摆脱的生老病死苦,都被他一力挡去。
顺着楼梯,从五楼,他一直背着她走到了地下一楼的停车场,再步行至黑色大奔停靠的车位处。
放她落在地面上,解锁、开门的时候,他的手从未离开她的腰际。
等她坐进副驾驶室,帮她系好安全带后,顾淮云大步走过车头,很快,驾驶室的车门也被打开,他高大的身形压在了她的身边。
“不要再去服装厂,回去休息好不好?”在车厢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他的嗓音染着醇厚的磁性。
不用顾淮云说,她也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太适合再去服装厂上班,但在她的意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