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陶然在走神,男人什么时候走到床边来,她竟没察觉。
她的脸色依旧憔悴虚弱,但眼神却是带着几分俏皮,“在想做你的员工也不容易,班上着上着保不齐哪天饭碗就丢了,我们服装厂,虽然不入流,但跟你的相比,都算是一个比较保险的铁饭碗。这么想,我都替我家员工感到幸福和骄傲了。”
见她还有精神开玩笑,因为手下办事不力带来的怒气顷刻间也都烟消云散,“不累?”
仗着自己病人的身份,陶然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揪着他衣襟上最下面的一颗纽扣,玩笑也是开得肆无忌惮,“我感觉我还是心太大,居然有空帮人操闲心,搞不好哪天你也安排一个人来接替我这个老婆的位置。”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狠心的人?”男人从衣襟上摘下她的手,却没有松开,又揉在手心里,用粗粝的纹路摩挲着她的手。
这个动作应该是他潜意识的小动作,就像有人喜欢转笔,有人喜欢压指关节,有人喜欢挤压气泡塑料膜一样,而他喜欢握着她的手,沿着骨骼一圈又一圈地摩挲着。
她想起来一句挺矫情的文案,“我本不是温柔的人,却为你做尽温柔的事。”
丢着上市公司一大堆的事不管,陪她去医院看医生。
看完医生后,他千方百计软言软语地抚慰她,连五层的楼梯都舍不得她走。
她只是随口一提说要吃辣条,他便记在了心上。
先不说他私生子的身份,单单凭着集团老总这个职位,就不允许他有过多优柔寡断的妇人之心,商场上弱肉强食,注定了他要做一个杀伐决断、雷厉风行的人。
温柔不属于他这样的人,用利益来权衡一切才是他应该有的性格。
但他却给了她本不属于他的温柔。这种温柔,甚至是世间其他比他平凡、比他碌碌无为的男子都没有的。
爱上这样的男人不是不可能,而是太容易。
也许是她迟迟没回应,男人的头又低下几分,犹如把自己的姿态都放低了,“真的觉得我这么狠心?”
“我今天和李医生都说了,表现得挺好的,你给我时间,不要随随便便就把我给撤了,好吗?”
她的身体还没恢复,说话的语调还是软的,又是求他的语气,一下子把他的心搅得酸了,乱了,“说什么傻话,员工能撤,老婆也是能随便撤的吗?”
“顾老板,你知道吗?遇见你之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