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噩梦?”
“这几天我朋友出事了,没怎么睡。”陶然一哂,歉然地笑。
背着包从李文浩的诊室出来,陶然看到送她过来的季博紧张地站立起身。
“走吧,我没事。”
季博支支吾吾地提议,“你脸色好难看,要不要坐一会儿?”
“……”
但凡换个词,场面都不会这么尴尬。
一定要说出“好难看”这三个字?一个“难看”还不够,还要加上一个“好”?
要说这钢铁直男到现在还是一条母胎单身狗,不然凭他的条件,别说有儿子,就是老婆也早该安排上了。
“季冠军,说话不要这么直接,委婉,懂?”
不懂委婉的季冠军脸色凝重得比她还惨烈,“你要不舒服就不要逞强,没把你照顾好老板会说我办事不力。”
提起顾淮云,陶然的心往下沉了沉。
本来说好今天回安城,结果一个电话过来,又跟她说回不了,还要再拖两三天。
堂堂顾氏总裁,办事效率也这么差,也不怕被淘汰。
“没事,你送我回去休息吧。”
省立医院分地下停车场和地上停车场,上一次来,顾淮云把车停在地下室。这一次地下停车场满了,季博把车停在了刚建好的地上停车场里。
“你老板没跟你说江城的事?”陶然边走边套话。
季博嘴很紧,没套出来,“公司上的事你去问莫非,我不懂,我只负责你的安全。”
不懂?
她信了他的邪了。
“你在这等一下,我去开车过来。”
估计是怕她缠着问,季博立马闪人,走为上计。
这人,跟他老板一样烦人。
陶然将围巾拉高,视线刚刚一转,就被钉在了原地上。
安城的冬天天总是灰蒙蒙的,不够蓝,今天的天气算是难得的晴天。白白的天,很高很高。
有风过来,刺骨的寒风,刮得她眼睛生疼。
后面有车开出去,还没修好的石砾路和轮胎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连个眼神都没有分与他们这边。
咫尺天涯。
白云苍狗。
在眼眶被强劲的大风刮出眼泪前,陶然向前,迎着曾经她最爱的却是伤她最深的那个人的目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