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脸,还是偏着头的姿势,回他,“中午来的,路上堵车,七点多才到。”
过道里安静一片,只有男人的嗓音在回荡着,“怎么突然来了?”
嗯,她是来得有点突然,但她不怕他说突然,就怕他问怎么来了。
陶然极力寻找他的画外音,比如“你不应该来”这一类的,但她没有在他的语气中感知到这一层。
胸腔里的心脏加速跳动,陶然听到自己掺着淡嘲和对他的埋怨的声音,“你一直不回来,我就只能来这里找你了。”
陶然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有点超出他们现在的关系范围。
最近她越来越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像现在,看到他之后,很多事情都变得无足轻重。
病情的治疗,江翘翘的离开,和维扬的意外相遇,这些原先一重又一重压着她,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在见到他之后,都渐渐地从她身体里抽离了出去。
此时此刻,陶然只知道,这几天,她是真的很想他。
此时此刻,想他,是唯一重要的事。
顾淮云没有回应她,但垂眸看她的眼神很直接,像是要看到她的灵魂深处,看她有没有在撒谎。
陶然在对视中首先败下阵来,她的唇角往上自嘲地勾了勾。他不必这样怀疑她。
要不是有他的下属在,她都敢大胆地跟他承认,她是因为想他了所以自作主张地来江城找他。
人如果是从未失去过什么,那他一定会害怕失去。
但她不是,在一样又一样对她来说都珍若生命的东西,爱情、亲情,现在是友情,一样一样地失去后,她好像可以承受得住老天爷从她这里再拿走些什么。
男人的喉结滚动,陶然感觉得到他有话对她说,但等了许久,没有等到他的只字片语,而是等到了他的拥抱。
他走近一些,缓缓地张开双臂,又很小心地拥她入怀。动作如同被按下了慢镜头。
和往常的拥抱不同,他的脸颊紧紧地贴在她的发鬓,摩挲着,像在克制着什么。喉咙处,她明明有听到有声音发出来,却没听清。只有他抱她的手臂,紧了又紧。
很多情绪不单单只是依靠语言才可以表达出来的,肢体动作也可以。
他抱着她的时候,她能感应到他对她也是有感觉的,并非他所说的那样和爱情无关。
有些拥抱发乎情止乎礼,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