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饮料店是安城本土的一家连锁店,有十几年的历史,算是伴过她的青春期。而这家店五分糖的奶霜红茶更是她的最爱。
交往几年,对她这个习惯,维扬太了解了。
但同样的,她也了解维扬,他不爱喝奶霜红茶,而他买了,说明他不是给自己买的。
“不用了,”陶然摇头,“你这是给润玉买的吧,没关系,我等一会儿就好。”
“不是给她买的,她现在还在公司上班。”维扬说道。
陶然猝然抬眼,对上维扬的目光时脑子还是木然的。她下意识地回避这前后的矛盾,伸手接过那杯奶霜红茶,“那就谢谢了。”
递过纸杯后维扬没动,陶然想可以用朋友之间的方式和维扬相处,比如像和顾世铭那样,或者像季博那样,都可以。
但她好像做不到,手里握着那杯和她喜好完全吻合的奶茶,连刚见面时努力装出来的淡定自若也跟着失败了。
“你现在有时间吗?”最后反而是维扬开腔问她。
陶然没应,想回头去看季博,季博却比她先说话,“我去买包烟,一会儿过来。”
她不知道该说季博是善解人意,还是蓄意报复,但眼下她还真没有拒绝维扬的理由。
没有必要。
成年人的体面,大概就是凡事都不必搞得深仇大恨一般,只有放不下的人才会放不开。
没等她回答,维扬已经朝里面座椅走去。
陶然迈步跟了过去。
一张长形方桌,不到一米的距离,但这是分手后,她和维扬最近的距离。
“生日宴会上的那个顾先生就是你丈夫?”甫一入座,维扬开门见山地问她。
陶然嗯一声,点头承认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顾世子同父异母的哥哥。”
她和维扬曾经是男女朋友,和顾世铭是好基友,但奇怪的是这两人的关系一直都不熟络。但维扬对顾世铭绝不陌生。
问完她这两个问题后,维扬没有再开腔,伸手剥下纸杯外的塑料袋,又拆了吸管插入瓶口,推到她面前,“喝吧,一会儿凉了。”
陶然依言,囫囵吞枣地喝了两口,浮在上面的奶霜一口都没尝到。
两人静坐一会儿后,维扬缓慢问道,嗓音冰裂了一般却被他努力地拼凑在一起,“你丈夫……对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