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生,她经历很多事情,也学会了很多事情,但死亡却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
她不爱学习,学校里的老师和陶利群、夏寄秋一直逼着她学语文,学数学,数历史地理,化学物理,却独独没有教她如何面对人最终极的归宿——死亡。
而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死亡、想过自己终究有一天也要死去。因为她才二十几岁,总觉得死亡离她,甚至是离夏寄秋都还很遥远。
从安城来的这一路上,她的情绪低落、消沉,但绝没想到真正看到的时候是这样一种让她恐慌到措手不及的心情。
虽然陶利群和吴广泽来往频繁,但陶然最后一次见到吴广泽妻子还是她上中学的时候。
那时陶利群带她来吴广泽家,她羞涩地喊了一声“吴阿姨”后再无二话。
那天中午,吴家备了一桌的饭菜招待他们一家三口。她没怎么讲话,只是吃饭。
吃完后陶利群还和吴广泽聊了半天,她在别人家做客,百无聊赖,暗地里掐了陶利群好几下,催促他赶紧回家。
临走前,那个朴素的女人笑吟吟地送他们到楼下,还说以后常来。
桑塔纳开动的时候,陶然从右视镜里看到了女人围着围裙,穿着手工编织的毛线拖鞋,朝着车挥手。
时光匆匆而过。
如果可以回到那天,她可以多点笑脸,还可以和现在躺在那里的女人说,“阿姨,你做的菜真好吃。”
收拢了思绪后,陶然立在人群外,正正地对着那个“奠”字,深深鞠了三躬。
待她转身时,不期然地和一个人的目光直直撞上。
十多年未见,她对吴广泽的印象很模糊,同样的,吴广泽看到她时也不敢确认,嘴巴张合几次都没能叫出她的名字。
“吴叔叔好,我是陶利群的女儿。”陶然先开腔说道。
她的这句话印证了吴广泽的猜测,人立即从木椅上站了起来,“哦,你就是利群的女儿啊,怪不得这么眼熟,都长这么大了。”
吴广泽的两鬓斑白,不笑的时候皱纹也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两只眼睛像两口干涸的老井,目光乏力。
他的哀伤一目了然。
想起曹仲感慨吴广泽夫妻恩爱有加,现在却是阴阳相隔,陶然顿时悲从中来。
“逝者已逝,还请吴叔叔节哀顺变。”
吴广泽的视线移到众人哭泣的地方,露出一个令人比哭还难受的浅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