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饭了,离我远点,别影响我胃口。”沈念对自己儿子的鄙夷一直都是赤裸裸的,从不掩饰。
好在沈宗文早已习惯,还会自嗨,“你听我爸说了没?只要我好好学习,我也能当一名医生。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不对,应该是虎父无犬子啊。”
沈念放慢咀嚼的速度,神情若有所思。
她想起刚才白忱对她说的话,其实他也没说什么,最能令她浮想联翩的是他说“等哥哥忙完就来找你和阿文。”
但是当她的头靠在他身上时,他没有拒绝,还抱了一下她。
她没信心,十年的时间太长了,她得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去寻找白忱还爱着她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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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开着车,去往省立医院。
一夜之间,他突然有了沈念,还有了一个九岁大的儿子。
让沈念回到他的身边已经是老天爷的眷顾,没想到还有沈宗文这个巨大的惊喜。
经过短暂的接触,这个孩子,怎么说呢,非常早熟,完全看不出一个九岁孩子的影子,十九岁人的心智都未必有他成熟。但他又有着孩子气的一面,有时任性,有时跳脱。
看来在他这个父亲缺席的情况下,沈念把他教得很好。
刚才沈念说沈宗文想要一个爸爸,他不可能听不出她的画外音。她想回来,想和他重新在一起。
白忱心痛的是,沈念对他小心翼翼到这个地步。
因为沈念的任性妄为,他度过了怎样难熬的十年,一想起来,那些伤痛都记在他心里,历历在目。
但最后心无芥蒂地接纳沈念,或者说原谅她当年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他突兀的决定。
是他自始至终的决定。
只要她回来,不管什么时候回来,他都会要她。
他只是气恼她自以为是的擅自做主,一走走十年,不仅害苦了他,也让她自己和孩子遭了那么多的罪。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沈念的样子。
她走那年才二十岁,还是一个青涩的女孩模样。现在的沈念俨然是一个十足十的成熟女人,唯一不变的是被他训时,那双乌黑清亮的眼睛委屈地看着他,还是那么可爱,那么令人动容。
白忱一只手支在车窗边,嘴角的笑意情不自禁地逸出来。
冤家啊。
她就是他的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