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今天有两台手术要做,我们不能打扰他。”
沈宗文伸长舌头黏在冰淇淋上,“没打扰,我只是去医院逛一逛,毕竟我以后也是要当医生的人,提早适应医院的环境也是极好的。”
沈念:“沈宗文。”
“嗯?”
“我觉得我可能大概率会被你爸打死。”
沈宗文震惊,“为什么?”
手里的甜筒都不香了,沈念惆怅地叹一口气,“因为你长成这样,我难逃其责啊。”
“”沈宗文无话可说,“实锤了,您是我亲妈。”
“走了,”沈宗文将最后一点脆皮塞进嘴里,拍了拍手,“去找我爸去咯。”
“喂,沈宗文,到了医院要是碰到你爸,记着说是你要来的啊,跟我没关系啊。”
“女人,你的名字叫虚伪。明明想我爸想得要死。”
“沈宗文,我看你怕不是想死,啊?”
“啊!疼,我这么帅气玲珑的耳朵,别揪,疼啊。我爸要是知道你这么家暴我,他会哭的。”
“哼,我会怕你爸哭?哭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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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目的地是省立医院。
以前她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医院,因为她很讨厌生病的感觉。有人说,爱上一个人,恋上一座城。她倒好,现在恋上一间医院。
抵达医院后,沈宗文拿出白天逛学生街和步行街的派头,从门诊大楼逛到后面的几栋住院大楼,溜完三栋住院大楼又溜达到食堂,再从食堂散食散到位于医院中央的一片小花园。
“这医院好,不错,不愧是三甲医院。妈咪,你刚才看到医院的介绍没?什么首批中国神经外科专科医师规范化培训基地,还有美国心脏协会心血管急救培训基地,你记得吗?”
沈念坐在一张长形石凳上,看着天空逐渐变成深蓝色,“阿文,走吧,我们回酒店去吧。”
沈宗文沉默了一下,“回酒店也没事干,我爸还没打你电话吗?”
“你爸在忙呢。”
沈宗文低下头,“哦。”
薄暮冥冥,风吹过叶片,发出沙沙的响声。风都有去处,就显得人特别难以自处。
他们两人是临时挤入到白忱的生活中来的,在白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更是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她有这份自知之明,小小的沈宗文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