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做些衣服,她就老老实实穿,要是忘了制新衣,她就继续穿着旧衣裳,来来回回也就那没新意的几套。梳头的铁簪也是可以多年不换,连用惯的蒲团软垫磨破了都不会想换新的。今日怕也是让宫人给套上了个镯子,她就也没多挣扎,等到这会儿,她才觉得带着不舒服了,忍不住伸手去转了转镯子,似乎想把它摘下来。
但就在她摸镯子的时候,她似乎摸到了自己的小指,猛地一惊,低下头去半晌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又去抚摸了一下右手的小指,捏了捏指根。
辛翳微微一愣。
被自己的手指吓到了?
确实,他最近已经几次看到南河低头抚摸手指了。
以前她没有这个习惯的……
他偏头看过去,南河已经松开手指,伸手拿起了桌案上的旒冕,她似乎笑了笑,伸手抚摸了一把垂旒。这是新制的旒冕,以前的虽也有九旒,但毕竟他尚未成年,没过几年都要重新制,所以用的玉石都不算最好,但此次选用的都是珊瑚与白玉做成串珠,又有青玉充耳悬挂两侧,这是他今后都要佩戴的正式的王冕了。
南河似乎还很新奇,放在手里摆弄。
她举起来瞧了瞧里面的构造,又将那冕冠贴在脸边,侧对着他,好似心下有些感慨似的手指抚过綖板。
南河放下冕冠,手指依依不舍,半晌才用极低的声音道:“……对不起。”
他这才猛地明白南河的意思。
之前几年,他说过多少回自己要及冠的事情……
说要南河给他戴上冕冠。
如今以她的身份和只有晚上出现的时间,显然都做不到了……
她……她真的是一直惦记着。
辛翳竟心头一抖,忍不住启唇道:“……先生。”
南河一愣,身子僵住。
辛翳:……他、他竟然忘了啊啊啊啊!
辛翳连忙闭眼装死,急中生智的装作梦话呢喃,用他自己都觉得假的不行的迷糊语气低声道:“……唔、先生。”
他紧接着就听见南河放轻的脚步声靠过来了,她似乎就站在床边紧张的望着他。
辛翳:……这盯着人演戏,也难度太高了吧!
他刚刚都觉得自己那一声先生叫的都粘的诡异,甚至有撒娇嫌疑……这会儿南河竟然过来了,他还听见她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她半跪在了床边!
这也太让人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