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这样徒增困扰的兀自恨着,但这会儿心情早已不同,却一股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都说出口了。
俩人简直就像是比谁更能撂狠话。
南河竟然被他一番话说得脸色发白。
辛翳差点咬了舌尖。
说什么没心之类的……
要她真是那样,怎可能在清晨偷偷的走进他宫内,就坐在他床头看着他自言自语。
但南河脸色发白,是因为心底发虚。
果然,这小子确实在这些事情上确实有点小心眼,从他以前因为缝补衣服的事情挤兑过原箴的时候,她就心里有数。不过毕竟小时候经历不好,他天性就敏锐又敏感,对于别人会不会离开他,是否信任他,能不能真诚对待他,他一直过分在意。
南河死遁这事儿,虽然不是她的责任,但在辛翳看来也确实有点……没良心。
辛翳以为荀南河大概还要从用那张正儿八经的脸,再吐出什么轻飘飘的话语。
但南河微微转过脸来:“说我骗人眼泪。你哭了?”
辛翳被她这句话戳的慌了神。她神情又是一贯的让人看不明白,辛翳甚至不知道她是在嘲笑他掉眼泪,还是真的在关心他。
他这些年来一直不愿意被她小看,更何况俩人气氛正紧张的时候。
辛翳咬牙:“没有。”
南河垂眼:“那就好。生老死别的事,你也见惯,不值得掉眼泪。”
她语气很平常。
辛翳忽然联想到了之前她和重皎说话的时候,她也说“他独当一面了,我是无关紧要的人”。她并不是不把他当回事儿,而是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她觉得他应该长成个冷心冷清,什么事情都既有把握也意志坚如磐石的王。
一个旧日的恩师死了,不值得让一个王太伤心。
辛翳突然没头没脑的道:“那若是我死了,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值得掉眼泪。”
南河抬起眼来,看着他赌气似的面孔,刚要开口,才理解他真正想说的怕是人与人的关系都是相互的,若是她会因为他病死而痛苦甚至走不出来,那他自然也……
辛翳朝她迈过来几步,一下子站到了她眼前。
他眼神闪烁着莫名的情绪,好像满心的怒怨又夹杂着欢喜,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南河微微一愣,辛翳一把拽起她手腕,一把拽下她手腕上的玉镯:“这玩意儿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