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面对军报,一边讨论一边点头,他只感觉什么都没变。
南河一边与他们商议对魏国齐国的作战,一面脑袋里还在想别的事情。
这会儿商牟要是不在,舒一定该是独处一个人,那宫之茕应该已经找到她了吧。
军务商议到天都快亮了,四个人面对着作战的计划目光炯炯。散了会之后,商牟还是一脸没反应过来的发懵,却也被原箴拽走了,辛翳看南河困得不行,倒也是没再缠着她,还装模作样的给她铺了铺床,让她睡下了。
辛翳自己都困得打哈欠了,还想装贤妻:“要不我给先生打着扇子?”
南河:“……你睡吧你!”
辛翳:“那、那我能不能也睡在床上——”
南河:……你本来不就是这么计划的么?
而且只有一张床榻,而且亲都亲了。
南河只能艰难的点了点头,他屁颠屁颠的挤上来,南河犹豫着要怎么跟他约法三章,还没来得及说,就看着他瘫在一旁,已经闭眼,呼吸都缓下去,转眼都睡着了。
南河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都已经露出蛋壳青来,也只好叹了口气,躺倒下去。只是这小子手长脚长,还睡成了大字型,挤得她只能缩了缩脚往里靠了靠,侧躺在了他旁边。
只可惜她没看到闭着眼睛的辛翳,唇角慢慢勾起来了。
天渐渐从蛋壳青,翻成鱼肚的黄白,那颗红的流油的太阳缓缓在天边升上来了。舒裹着披风睡在船篷里,河面上的水雾渐稀,船与雾水被晨光染的暖黄,她却觉得脸上都有一层薄薄露水。
勉强睡得几个时辰很不舒服,舒动了动身子醒过来,睁开眼,看到宫之茕的背影在船头称篙,她安心的再次闭上眼睛,挪了个位置。这懒觉也没睡深,她看到了宫之茕放轻脚步走过来,似乎点起了船中的炭盆,她稍微感觉到了一点暖和,也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哑着嗓子道:“我们到哪儿了?”
宫之茕一愣,轻声道:“你醒了?我们已经到地方了。在这里稍一等,大君——南姬想要见您一面。然后送你回去。”
舒稍稍清醒了几分:“回去?回哪里?”
宫之茕道:“回家。”
他说着,似乎远处听到了什么声音,走到船头去。舒跟着站起来,她腿脚发软,扶着船篷,才发现他们将船停在一处浅石滩上。
远处似乎响起一点划水声,渐渐的一艘小船也从水雾中露出身影,越靠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