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质问她。只有孙家一位郎君忍无可忍问了一句,而辛秀理所当然反问他:“是我又如何呢?”
看见朱荣护法那张脸上的神情,郎君愤怒通红的面颊,瞬间变成雪白,冷汗涔涔,仓皇惶恐地低下头去。
是啊,是又如何呢?对方要他们死就和捏死蚂蚁一样,拿了他们的东西,他们难道还能讨个公道吗?如果真有公道,那些被他们强占家产的人,怎么得不到公道,这世间不就是这样。
这些绮罗披身的富户郎君们,终于从膏粱堆里爬起来,清醒了一点,又陷入没有钱财供养的慌张,然后他们也理所当然地作出决定:没有了钱,就再去那些比他们弱的人手里抢!
让他们想尽办法为他们赚钱,就是敲骨吸髓,也要尽快聚集财富!
见这些人离开,老四还乐呵呵地直骂活该,没有反应过来,而比他更小的老五已经眉头紧皱,问道:“大姐,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想让这些人再去逼迫那些穷苦的民众吗?”
老四笑声一顿,看着大姐和五弟对视并陷入沉默。
辛秀忽然笑了:“对啊,我拿光了他们的钱,他们当然要赶紧再去赚。所以,我们现在也该去帮忙了。”
小五语气沉静:“怎么帮忙?我觉得大姐说的帮忙,应该不是替他们杀了如同赵家这般的富户。”
辛秀只笑,她撕去身上朱荣护法的皮囊,:“走吧。”
她们去四处看了看,看赵钱孙李四家富户名下广阔的农庄,看那些被逼到绝境的奴隶们再也忍受不了,终于从木然的表情里裂开缝隙,溢出愤怒。
可是他们就如同软弱的羊群,只要有一只凶神恶煞的狼在外,他们就随波逐流,不敢去反抗。
辛秀细细地看这一切,不同于老四感同身受的愤怒,老五悲悯与无奈,她更像是在寻找什么。
小五敏锐地察觉到了:“大姐,你在找什么?”
辛秀:“找羊群里的‘头狼’……找到了。”
她落在田边的林梢上,指着田间那一个拿起锄头的男人,他在愤怒之下砸死了一个看管他们的恶奴,没有惊惶失措,反而显得更加愤怒和激动。
辛秀:“就是他了。”
死了一个恶奴,不是大事,但有人开始反抗就是大事。如果这一个出头椽子不先把他敲死,以后就会出现无数个,以后他们还怎么安安心心压榨。
这一家是李家的农庄,李氏家奴凶神恶煞,几十个手拿长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