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李先生那么斯文一个人,怎么、怎么剖起别人的肚子,一点都不害怕啊?”
“是啊,刚才看她把手伸进肚子里――呜呕――”
高粱也抹着脸默默走出来了,瞧着天上慢慢散开的乌云,心有戚戚焉,抓住一个同样面露敬畏的二当家,“咱们军师,这是不是叫‘人不可相貌’?”
二当家恰好是个认字困难户,没能找出大当家的错处,反而大力点起头赞同,“对对,就是这个说法,李先生好像说过的,大当家你现在也是个文化人了!”
水银平静地擦着手走出来。王书业的惨叫在前半程就变成了喘气,到后面,意识模糊也叫不出来了,现在,死人再也不会叫。
所有人看水银的眼神都和之前不太一样。有没有见到现场的小伙子,在其他人的撺掇下好奇跑进屋里去看王书业的尸体,片刻过后捂着嘴跑出来。
“咳,好了,这次咱们没有死人,不错,带上战利品回去给大家伙看看!”高粱站出来简单说了几句,让人把尸体推进坑里埋了,高高兴兴带着收缴的东西回山上去。
他们经了这一遭,算是鸟枪换炮,一大箱的步枪,还有几把从那队侵略军身上弄来的枪,都成了他们的武器。
麻山岗附近并不太平,从梅市那边过来,要去陇东,最近的就只有这一条路,如今处处都在打仗,侵略军撤退时匆忙,难免顾头不顾尾,这边流窜过来很多乱兵,麻山岗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专门清缴侵略军的一支民间队伍。
在这段时间里,“军师”这个高粱戏谑出的外号,变成了水银真正的名号,如今高粱他们搞点什么行动之前,都要和她商量商量。
水银在这麻山岗寨子里身兼数职,以前不会的事现在也要学着做,比如说怎么做个军师。好在高粱实在是个实战的人才,天生就该是带人打仗的,有他在,这个麻山岗寨子有惊无险地剿灭了起码几百的侵略军。虽然他们死人不可避免,但这群经了历练的人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寨子里其他人,包括大当家高粱,胜的多了难免骄傲自大起来,唯独水银,一直能保持着最冷静自省的状态,只要高粱表现得飘了,她立即就能把他打下来,让他继续镇着这寨子。
高粱也是奇怪,他从前不服任何人,如今不知怎么的,越来越怕这个军师先生。要说怕,其实也不全是,还有点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感觉。
有一次他没打招呼进了李先生的屋子,恰好看见人在换衣服,瞥到了一眼肩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