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噬着拇指的指尖,偶尔翻过一页。宁毅走过去,站了一会儿正想打招呼,苏檀儿忽然回过头来了,依旧是咬着指尖,大大的眼睛与宁毅对望了片刻,有些懵懂无辜的感觉,随后又转了回去,安安静静地继续看账本。
宁毅见她不搭理自己,耸耸肩有些无趣地走开,心想这女人真淡定,走出不远,苏檀儿在背后喊起来:“相公!你吓死我了!”回过头时,苏檀儿正气鼓鼓的模样望过来,用手轻拍着心口。片刻之后,宁毅无言地摊了摊手,苏檀儿也没好气地笑出来。
从回到家,到吃完饭,晚间的消遣,到最后就寝,大家都是聚在一起,说话聊天,谈这谈那。有时候,宁毅会觉得苏檀儿与以前的自己有些类似,当然面临的具体问题会不一样,心情、迷惘也不一样。有时候他想,苏檀儿面临的问题或许比自己更严苛,她是个女人,如果苏家有一个男子更聪明更有能力一点,事情会很简单,如果她笨一点,事情也会很简答,偏偏她处于这个夹缝间,于是就只能向前,还得不时面对因为自己女性身份而面临的问题。
有时候他们会在二楼的那根柱子边“巧遇”一次。大概每隔几天的时间,一块看看整个苏家大宅的风景。苏檀儿会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些是不能在旁人面前说的,就算在婵儿、娟儿她们面前说了也不好,主要是没有意义,或者是她在生意上的一些打算,一些得意的小算计,也有家长里短,有个堂哥刚在她这里讹了几百两银子,说看见一样好瓷器,买了价格肯定有涨,苏檀儿笑眯眯的给钱,转头上来跟宁毅说那家伙在外面养了女人,咬着手指说:“以后可以威胁他,要不然就告诉嫂嫂,让嫂嫂去闹”
苏檀儿很聪明,在经商上也很有天赋,但毕竟只是十九岁的年纪,面临的压力,许多时候无处去诉,宁毅或许是唯一一个能够给她以减压空间的对象。在她看来自己说的东西,这个相公懂一部分,但未必全能搞明白,宁毅有时候也说几句她不懂的东西,她就那样听着,这样的时刻,就算宁毅说话用词再古怪,说的东西再不可理解,她也不会感到稀奇。
有件事情是比较奇特的,或许是第一次在一起聊天时给她一颗松花蛋,第二次聊完,苏檀儿有些欲言又止,随后问道:“相公没带吃的吗?”然后说,“下次带点吃的吧。”
此后给她揣点吃的,一小包糖、花生、蜜枣之类的,苏家不差钱,提供这些东西没什么压力,也有这个季节已经很难吃到的梨。有一次宁毅顺手拿了一张大饼,冬末春初,天气冷,冻得跟牛肉干一样。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