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啊的旋律无比契合,秦老笑道:“调子虽有些怪,但小婵姑娘唱得可真是好听。”小婵便高兴起来,她可是为这首歌练习好久了呢。
时间再过去一点,接近傍晚的时候,金风楼后方的小院子里,元锦儿正卸了妆,享受只有一点点的轻松时光。虽说今天晚上才轮到她的正式表演,但这几天需要的应酬也是颇多,从早上开始,应付一位位才子、金主的拜访,周旋于各个因彼此争风吃醋而看对方不顺眼的雄性之间,稳住局势,控制气氛,尽量不让任何一个人真的生气,让他们互相之间有血气,暗暗比斗又不至于真撕破脸,对于她来说,也是很耗心力的事情。
其实赛花会的隐形比斗从半月前就已经开始了,这些天基本都是这样的事。今天下午才稍稍得闲,只应付了诸如曹冠这样比较重要客人的问候。方才在外面的舞台上弹了一曲琴,听大家的赞誉声,然后从容答谢,随后回来卸妆,这段时间曹冠等人又过来看她一次,然后才稍稍得闲。接下来一直到傍晚花车开动的这段时间都是属于她的,而她作为四大行首,金风楼的招牌,倒也不用在花车上献艺,只要养精蓄锐,准备晚上的表演便好了。
“今天晚上没事的,只要保证前十六就好啦这几天忙来忙去,肚子饿,吃不下多少东西,妈妈还让我少吃点,根本是想要饿死我”
短衣短裤——实际上也就是穿了两件内衣——卸妆之后也没怎么补妆,此时头发也是乱的,元锦儿此时就慵懒地靠在凉床之上,白皙的粉嫩的肩颈、裸足皓腕全无防备地袒露在外面,一面说话,一面在胸前抱着一盘宴客的果子蜜饯往嘴里塞。随后,那果盘便被房间里另外一人给抢去了。
“妈妈让你少吃些,是怕你表演之时腹胀,你要吃便吃些汤饭。这时拼命吃果子,晚上又不吃饭,表演时胀了气怎么办,嘴里的也吐出来,你都不怕噎着”
元锦儿原本还想去抢果盘,然而那只手得寸进尺往她嘴巴掏过来了,她便“唔”的闭了嘴,鼓着腮帮怎么也不张开,然后挣扎一番。那只手没好气地拍拍她的脸,她爬到凉床里面咕嘟咕嘟把东西全嚼了吃下去,随后咳咳咳的咳了好久,捂着喉咙:“呃我把果核吞下去了,咳咳”
那只手倒了小半杯水过来:“只许喝一口,待会吃饭。”
“知道了,云竹姐啊不,云竹哥哥。”
房间里的另外一人正是聂云竹,今天的她一身黑色长袍的男装打扮,长发束起来,戴了学士巾,若是拿把扇子,怕也真有几分羽扇纶巾的潇洒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