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等待,酒饭上来之后,顾燕桢道:“六叔,坐吧,应该还要一阵子”那老六依言坐下,却没有动手吃东西,过得片刻,顾燕桢道:“六叔,你有话说?”
“只是觉得,公子上任在即,些许小事,恐怕节外生枝。”
“上次你却是支持的。”
“只因上次乃是与公子前程有关的大事”
“于我顾燕桢来说,其实皆是小事。”顾燕桢笑了笑,望望那老六,“区别只在,做与不做,上次之事,未见得大,不过去一障碍,今次之事,也未见得小,我回江宁,大半为此事而来,纵然不完美,总得有个结果。”
他顿了顿:“老六,你说我那些好友之中,可有几人来过这海庆坊?”
“怕是不多。”
“尽是腐儒书生,令人可笑。只以为写几首诗便风雅无比,与几名女子在船上打闹,夸口畅谈些国家大事便以为能让海内清平,皆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三年前去往东京,路遇匪寇,一个个前一刻还高谈阔论济世救民,随后慌乱不已,倒有几个在匪寇面前还能保持镇定的,人家一刀砍下,看见那伤口便哇哇大哭,跪地求饶。”
他抬起一只手到与双眼齐平的高度:“这些纯粹文人,只以为世间真实在这里。”随后按下去直到桌面,“却不知所谓真实,实则在这。相对而言,那些人在文墨楼头嘲弄对方几句便以为占了大便宜,有何意义?前些时日知道那人赘婿身份,沈子山只以为将对方揭发,己方看些热闹便以为占了大便宜,实际有何意义?就好像我今年种地,颗粒无收,看见别人也出了意外,颗粒无收,我便高兴,此事又有何意义,我岂非还是饿着肚子?”
“我从小做事,必确定有何事是我想要的,何事是无所谓的,只要我想做之事,必定不顾一切获取成果,便不能完美,也绝不放手,能有八成便八成,能有七成便七成。将来我若为官,也当如此,为这黎民苍生办事,若不完美,莫非就不去做了?”
他敲了敲桌子:“如今天下局势纷乱复杂,武朝基业,系若危卵,尽是文人说些太平道理,有何用处。如那东京街头说书,说谁谁谁如何折辱辽国跋扈使节,听者啧啧称快,但若真遇辽人,还不是绕道而走,如今我朝还不是被辽人欺辱?我辈行事,当直面本心,知道自己所要何物”
“其实,也是我年纪尚轻,修养不够,此次回来,预先有了太多想法欲念。我早知婊子无情,只是却未想那云竹也是如此俗物,令我失望。若再过几年,我当不被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