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在黑暗中时而清醒,时而紊乱。
隐约间,似乎是陆红提背起了他,呼啸地穿过山林。柔软的触感。
“怎么会找到我的”
“你以为我怎么找到你家的?在你身上放了药粉,我的小青可以跟踪你,你若出卖我只是这次你走得太远”
“早知道我就不拼命了”
“什么?”
火焰燃烧着,黄色的光照亮了周围脏乱的环境,视野上方的屋顶瓦片残破,剥落坍圮的神像。陆红提蹲在旁边,飞快地解开他左手上的绷带,随后拿出药物,一只盛水的葫芦,飞快地处理着他左臂上的烧伤,光芒映照在那聚精会神的侧脸上。
“我我要笔墨纸砚,要写封信帮忙送去江宁城,我家里否则她们会开始找了,最好不要找”
“这时候你还想这些。”
“有个朋友,叫聂云竹,住在那边有栋两层的小楼,她跟她丫鬟住在那里,样子是要去看看,她有没有事”
“记下了。”
“有两个人、有两个人要杀掉,就在就在新林浦附近的一个院子,一个叫小四”
“好人还是坏人?”
“他们想劫持我那朋友”
“你事情真多。”
意识又黯淡了下去,再醒来时,陆红提拿来些笔墨,左手已经包扎好了。对方似乎不想叫醒他,只是见他醒了,才将他扶起来,毛笔放进他右手里。
“还能写吗?”
“勉强可以。”
“之前真是小看了你”
“必须要做而已我的左手,是不是废了?”
“不是遇上我,就真废了。”
“哦,谢谢了”
“你之前到底干了什么”
“遇上个神经病。”
“睡吧,等我回来。”
身影呼啸而走。
这个夜晚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清楚了。挂在心头的事情已经说了出来,随后,疲倦感就真如排山倒海而来,推倒了一切。
第二天早晨才醒过来,身上还是痛,疲倦得像是完全爬不起来,鸟儿的声音鸣啭着,晨光自屋顶的破口处斜斜地倾泻进来。
终究还是挣扎着起来,胸口、肩膀、左手都已经换上新的绷带,衣服也换了,原本在他身上其实是从船屋里翻出来的一件,没什么血,但是大了许多。这是山林间的破庙,走出门口时,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