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能耐,还是交给上面的好。”江从善语重心长道,“这回,你可算是立了一大功,此后,定是无人再敢非议。圣上没准儿还要将你嘉奖一番呢!你也可以休上一两日。听说你昨晚审了一夜,本官也不再拉你闲坐,去安排好后面的事儿,休息一会儿罢。”
“是。”张长修跟着起身。
“好了,不必送了。本官这也回去写折了。”江从善临走前甚是满意地瞅了张长修一眼,点着头出了门,连连感叹。
后生可畏啊!
江从善前脚离开,张长修后脚也出了后堂,去了大牢。
幽暗的审讯室,潮湿阴冷,环境比外面强不了多少,甚是更差,即便旁边生着烧烙铁的炉子。空气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儿,闻一下便能让人呕吐。
只有一点光亮从牢墙上方的小铁窗外渗进来,打在十字架上的人身上。
十字架上的人上半身一丝不挂,下半身就是一条破索索的裤子。浑身没有一块儿好皮肤,全都被血液染成了红色。他的脑袋耷拉着,头发披在脑袋上,将面容遮住,他的嘴里发着奇怪的声音。
孙头将衣裳褪到腰间,上边只穿着件白色的里衣,就这样还被汗水浸湿。手里拿着一条蘸着盐水的长鞭。
见张长修进来,将鞭子随手一绕,握在掌心。虎步上前,空着的手一提腰带,凶狠道:“大人,这小子还不招!特娘的,真是个犟种!”
张长修缓缓上前,踢了踢脚边的锁链,在十字架前站定,理了理袖子,道:“告诉他,若再不招,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旁边的译者立马将他的话变成育国语,告知盗窃贼。
垂着的脑袋微微动了动,盗窃贼嘴里咕囔了两声,细如蚊蚋。
译者满怀歉意地挤到张长修面前,把耳朵凑到盗窃贼脑袋边,这才勉强听清。欠了身子退到一旁,朝不耐烦的张长修回话。
“回太守,他说,他就只是个盗窃贼。”
“哼。”张长修轻哼一声,右手负背转身,左手摸着衣襟往外走,瞧着孙头的目光却是一凌厉,“孙头,你再问两句,问不出来就算了,回去休息罢。”
孙头立马接收到命令,目光凶狠起来,两只手将鞭子拉开,把鞭子拽了拽,往地上猛地往地上一甩。鞭子和地面摩擦出火花,发出刺啦利声。
译者和其他两个狱卒也能意料到什么,在孙头的眼神示意下,胆战心惊地跟着张长修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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