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让我给姐姐们尝尝。我姥爷还在医院,我爸妈去陪床了。”韩周小朋友举起纸盒,“甘卿姐姐,我爸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等我姥爷出院,一定带他登门道谢,幸亏你在一百一住,你可千万不要搬家呀——你要搬家吗?”
甘卿:“呃”
韩周跳上椅子,两只脚丫还够不着地,细伶伶地悬着,这位未来的情圣忧郁地双手托腮:“那你把我也带走吧,我要跟你去浪迹天涯,何必困在人世间,苦苦唉,苦什么来着?反正就是还得上学的意思。”
他们家大人这一阵顾不上他,这小崽放假在家撒了欢,可能已经长在电视里了。
甘卿最后一个蛋卷出锅,不速之客又来了一位——幸亏她做得多了一点,不然还不够吃。
这回来的是刘仲齐,刘仲齐刚从学校回来,像个被狼追杀的大兔子似的,书包都没放下,就慌慌张张地跳进来,惊恐地说:“我们上午最后一门考英语,跟人对了一下答案,我感觉我大限将至了,梦梦老师,快给我估个分!”
甘卿:“”
好不容易打发了组团来刷她的老年组、幼年组以及“一心向学组”,比在郊区和邪教分子大战三百回合还累,窗帘也没来得及下水,就到了她跟人家中介约的时间,只好匆匆出门。
坐着公交车绕城一周,房子看了好几处,都不怎么样——以她的预算,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房子,唯一一个条件还算过得去的地方,是一处陵园旁边的凶宅。
甘卿下了公交车,手指在手机上划来划去,犹豫着要不要跟中介说,把凶宅定下来。车站附近一个正在垃圾堆里捡瓶子的乞丐远远地见到她,咧嘴冲她一笑,还弯腰鞠了个躬。甘卿点头回礼,微信发送键却忽然按不下去了。
她裹紧了厚外套,有些茫然地走进夜色里。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挽留,她有点不知所措。
刚走到一百一十号院附近,没过路口,一道人影突然闪过来,甘卿的脚反射性地一缩,脚尖点地,调整到随时能踢出去的动作,这才看清拦住她的人是闫皓。
“是你啊,”甘卿把提起的脚腕放下,“怎么,小喻爷也给你打电话了?”
还真是不挑人。
闫皓愣了愣:“什、什么?”
甘卿:“”
哦,不小心自作多情了。
“什么事?”
“那个那个人,”闫皓结结巴巴地指着一个在路口徘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