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当然惨不忍睹,去了个别名“垃圾堆”的普通高中。
那会高校还没开始大规模扩招,不是重点高中,基本也就提前告别大学了,她混在一帮社会青年预备役里,学会了抽烟喝酒打群架。当年做正经小生意被她爸打成“下贱”,她于是改行收起了“保护费”,成了纯粹的小流氓。
浑浑噩噩三年,杨逸凡准备被倒进社会的熔炉中炼成人渣,污染一方环境。
可是就是她高三时,杨平年轻时候做过的一些垃圾事东窗事发,老杨帮主气得在当年的武林大会上公开宣布跟他断绝父子关系。
杨平离家出走,销声匿迹,她妈出去找的时候,因为精神恍惚车祸死了。杨逸凡被爷爷领走,老杨看不惯她那德行,下手狠狠地收拾了她好几次,爷孙俩每天闹得鸡飞狗跳。可爷爷的打狗棒里含着拳拳之心,力逾千斤,杨逸凡终于被这根绿棒子降服了,半年后,她收了心,参加了高考。
落榜后,杨逸凡又被老头逼着进了复读班,拼了一年,考上了一所不好不坏的学校,就这样,总算是险象环生地从熔炉边溜走,堪堪回到了正常的轨道,长大成人。
可是人长大了,恐惧犹在——她喜欢猫狗,唯独对吉娃娃阴影深重,每次在街上看见这个物种都得绕着走。
学费只能交一把毛票的尴尬、拼命想用书包掩盖的破洞校服、同学的指指点点都像疤痕一样盘踞在她身后,抽打着她,让她一直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你活得像什么,就是什么。
别把二十岁的面霜抹在四十岁的脸上。
那些xx岁还在穿xxx的人。
你不狂奔,连末班车也不会等你。
讲一个恐怖故事——当你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父母的模样。
如何变成一个便宜的人。
你碌碌无为的样子真可耻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杨逸凡顺手接起来:“喂。”
“我是苗峰,前几天去过你家,我的警号是”
“哦,我记得你,”杨逸凡喷出一口烟圈,打断他,“喵队,又什么事?”
苗队觉得她发音怪怪的,也不知道是自己太敏感了还是电话走音,他顿了顿,暂时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对杨逸凡说:“网上有一些东西,不是从我们警方流出去的,跟你打声招呼。”
杨逸凡一挑眉:“什么东西?我裸照?”
苗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