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的三角小脑袋去蹭褚桓的手,结果被褚桓闪电般地再次捏住了七寸。
褚桓有一点不能理解——这冰凉粘腻的长虫还以为它自己是一只讨人喜欢的小狗吗?
毒蛇的蛇尾还撒娇似的锲而不舍地往他的胳膊上缠,直到褚桓掰开了它的嘴。
“想来我家串门也不是不行。”褚桓用从没说过的离衣族语生涩而低缓地说,他发音不熟练,所以说得断断续续,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不过得先让我拔了你的牙。”
毒蛇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它确实是听得懂人话的,一听这话,顿时怂了,立刻展开装死,把尾巴直挺挺地垂了下来。
褚桓从山崖上跳下来的那一次之后,就有点病态地迷恋着“生命力”这种东西——说实话如果不是这样,他早把这条不断骚扰他的蛇给弄死了,小猫小狗小兔子就算了,谁受得了每天一睁眼就看见旁边滚着一条毒蛇,这穷乡僻壤的,进出都要靠骑马,真让它咬一口,上哪弄血清去?
褚桓不客气地把蛇顺着窗口扔了出去。
毒蛇感到被伤了自尊,默默地爬上了门口的树,缠在树杈上赌气去了,还自己去掏了一窝鸟蛋吃。
不过大概就像褚桓操心的那样——它脑壳里确实没多大地方来安放脑子,小毒蛇没多长时间就清理了一次内存,失忆了,不但忘却了仇恨,屁颠屁颠地回来,还衔了一颗鸟蛋来献媚。
褚桓:“”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蛇,人家满心红地赶来送礼,褚桓也不好直接用窗户把它拍在外面,不过作为一个“被树杈捅了个对穿的脆弱人类”,褚桓对毒蛇含过的生鸟蛋颇感敬谢不敏,小心地捏着蛋端详了一阵,又把它喂回了蛇嘴里。
小蛇摇头晃脑地享用了人间美味,感觉自己对这个人类好像了解了一些,它顺着窗口爬进了褚桓的屋里,见褚桓没有反对,就不再试图往他身上缠,默默地游到了墙角,缠在了竖在那地一把扫帚上,把三角的下巴点在扫帚头上,不吵不闹地看褚桓做晨间运动。
和美男同床共枕地睡了一觉,完成了室内锻炼,还结交了一段离奇的人兽友谊褚桓觉得自己真是度过了有意义的一天。
而这有意义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吃过了早饭,“闪闪发亮的断崖”大山同学就带着另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来找他了,他们牵了几匹马,驮着不少东西,褚桓翻了翻,发现货物里什么都有,有自制的腊肉,一些腌制的食物,酒,还有一些木雕的小工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