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多此一问,自作多情。
就算一个人的脸皮有城墙那么厚,自作多情也始终是一件让人尴尬的事,他在南山不明原因的呆愣中勉强地挤出一个笑脸,正要打个哈哈把这自己引起的尴尬一带而过,就听见对方说:“主要原因不是这个。”
褚桓提起的嘴角僵着没撂下,眼角的笑纹先不见了,笑容变得有点苦。
果然还是自作多情啊。
其实只差一点,南山就点头了。
“褚桓会永远留下来”这个设想,让他心里忽然生出了一阵无可名状的快乐,会被河那边来的人吸引,这仿佛是他母亲的血脉中留下来的宿命。
但是南山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住了,他记得自己几次三番和褚桓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褚桓都会轻巧地绕开。所以平白无故的,人家大概还是不想留下的吧?
南山有些笨拙地挑出合适的词,试图整理成一段有理有据的话:“等震动期过后,山门就会倒转,我们到了门的那一边,会进入一个很艰难的时期,这就是我们说的‘冬天’。其实你应该发现了,我们没有‘春夏秋冬’的概念,我们这里最冷的时候不显得多冷,最热的时候也没有多热,只是那回听你说起,你们那边冬天会掉光树叶,我才用了这个词——到了‘冬天’,你会发现其实穆塔伊都算是不怎么凶猛的东西,这里很危险,你身体太弱,接受换血仪式,会安全很多。”
身体太弱太弱
褚桓还没从“我果然是自作多情”的认知中体味完满腔酸苦,南山居然又不遗余力地给他补了一刀。
真是好样的。
褚桓噎了半晌,没好气地揶揄说:“那我能变成铜皮铁骨?三头六臂?反穿内裤?还是突然多了几个顶花带刺穿草裙的弟兄?”
南山永远在跑偏的信号,在那一瞬间居然离奇地和褚桓对上了,他意外地听出了褚桓话里的酸味。
“我不是那个意思,安卡拉伊耶说你很厉害,但你的身体确实不好,一般这种伤,”南山觑着褚桓胳膊上的刀伤,吞吞吐吐地解释说,“我们休息半天就会痊愈,你上了药,还是要很久,好像血流不止一样,你没感觉吗?”
感觉自己血小板数量过于稀少?
褚桓一挑眉:“是啊,我是一根树枝都能对穿的面人嘛。”
南山先是愕然,接着一脸干坏事被发现的表情:“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褚桓斜睨了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