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有不能算年老的母亲,都不方便,褚桓一个单身男人也不会贸然上门打扰。
至于长者——他大概会叫褚桓去睡柴房。
考虑以上种种,南山不得不别别扭扭地得出了一个结论:褚桓多半到守门人袁平那去了。
他心里顿时翻腾了个头重脚轻,酸如陈醋,妒火中烧,于是就这么披着一身夜凉如水,匆匆地下了山。
到了后半夜,袁平才被同族换下来,准备回去休息,他正边走边打哈欠,迎面就撞上了脸色阴沉如下山捉奸的南山。
南山见了他,似乎是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明显用了十分的克制,克制得说话时的语气几乎有些呆板起来,这才勉强保持了守山人族长惯常该有的态度。
南山:“袁平兄弟,褚桓在不在你这?”
袁平念及他几个小时前被强加的友谊,和“不许说出去”的承诺,只犹豫了一秒,就决定顺从本心,于是回答:“他说他不在。”
南山:“”
这个说法实在是太棒槌了,饶是南山也愣了一下。
随即,南山好像听出了他言外之意的某种信号,停下脚步,带着一点试探地问袁平:“你上次跟我说他最近老往长者那里跑,能告诉我他究竟想干什么吗?”
袁平叹了口气:“我才答应别人不能嘴欠,你就来问——南山族长,我劝你还是别打听了,这是为难我,河那边有一句名言,叫做‘人至贱则无敌’,你斗不过他的。”
南山沉默了片刻:“我没想跟他斗,只想平平安安地把他送回那边。”
袁平将大弓从肩上摘下来,撑在地上,做出一副准备长谈的姿态:“族长,我听说当年是你一直在坚持陷落地有一线生机,一直在找传说中的圣书上记载的那个人,为什么现在果真被你找到了,你又想把人送走?”
南山艰难地苦笑了一下:“那时既没有逼近的陷落地,我也不认识他,所以没有想太多,其实所谓圣书,谁也没见过,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寄托而已再者就算是命中注定,那也是我们一族的劫难,凭什么连累他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
“也是,”袁平听了,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假模假样地沉思了一会,他说,“要不这样吧,族长,你不用为难了,我给你出一个主意。”
哪怕南山已经深知这个守门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肚子里绝对没什么正经东西,却还是忍不住抱着一线希望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