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中了什么毒似的,双脚从头天晚上开始,就没能落到地面上,始终是飘在棉花里,深一脚浅一脚的,他正处于某种没有道理的亢奋中,褚桓无论做什么——哪怕只是稍微抬抬手,都好像能最大限度地搅动他的心绪。
而随着他心情躁动,反光镜上挂着的串珠和平安无事牌也跟着无风自动地晃荡了起来,车内仿佛有一股四处游走不肯停歇的气流,时而从褚桓的脸上与颈上蹭过。
褚桓被他无端蹭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怀疑长此以往下去,自己会再也无法面对各种风扇和鼓风机。
褚桓一把抓住南山的手腕,车里的小风倏地散了:“行了,不准骚扰司机。”
南山不言语,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褚桓被他看得没脾气,解下自己的安全带,倾身在南山额头上亲了一下,伸长手臂越过他,顺手打开了那一侧的车门:“你不是一直想试试自己能不能过边界”
南山仿佛被按下了某个不能碰的开关,一把将褚桓拉了下来,方才已经散开的小风重新聚拢,形成了一大圈看不见的绳索,不知是有意是无意,把褚桓从头到尾绑了个结实。
守山人的确是个热情奔放的民族,哪怕他们的美人族长看起来很矜持。
褚桓:“车门还开着呢,族长。”
南山硕果仅存的理智让他没把手往褚桓衣服里伸,他只是仿佛食髓知味似的抱着褚桓腻歪了好一阵子,像个急着确认自己领地的动物,在褚桓身上闻来闻去,低声说:“你是我的了。”
褚桓第一次知道自己能这么招人喜欢,心里一片温软,没有人不愿意被别人重视——何况是被南山这样的人视若珍宝。
当然,这个喜欢的方式和他预计的很有些差别一想起这个,褚桓的心情又有些微妙。
褚桓好不容易从南山怀里挣脱了出来,整了整衣服,尽量想把话题拉回到正经的方向:“你真的不下车看看吗?”
南山:“嗯,不用。”
褚桓有点诧异:“为什么?”
南山:“因为已经过了。”
片刻后,他又仿佛有些赧然地低下头:“我我刚才净顾着唔,没注意。”
褚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道离衣族人世代无法跨越的边界,就在他们俩一个心情微妙,一个精神恍惚中莫名其妙地被抛在了身后。
“走吧,我想办法给你办张身份证。”
南山本以为边界线附近的县城已经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