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早饭,估摸着皇上差不多要下早朝了,才吩咐一声:“走吧。”
便往宫里去了,段鹏举虽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也不多问,只默默地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地到了上书房,容嘉皇帝赫连翊已经在那里了,一听说他们来了,登时便让人将二人叫了进去。周子舒和段鹏举行了大礼后,周子舒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筒来,呈给赫连翊道:“皇上,这是您上回吩咐的。”赫连翊接过来,却不急着看,反而打量了一番周子舒,忍不住皱眉道:“你这脸色越发不好了,回头叫太医给你瞧瞧,必是身上有暗伤,千万小瞧不得,别依仗年轻便不当回事。”
周子舒微微笑了笑,没点头,只道:“劳皇上挂心了。”赫连翊又瞟见了段鹏举,先是一愣,随后问道:“今儿鹏举怎么也过来了?朕可有日子没见过你了,瞅着倒精神了不少。”段鹏举眯起一双小眼睛,忙陪笑道:“难为皇上日理万机,还能记着老奴。”赫连翊笑了笑,隐约觉得周子舒似乎有话要说似的,便先把他带来的竹筒打开了,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纸卷,一目十行地看了,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抬头对周子舒道:“这事办得漂亮,子舒可要朕怎么犒赏你?”——来了。周子舒忽然掀起衣摆跪在地上,段鹏举不明所以,只得跟着跪下。赫连翊皱皱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周子舒像是气力不济一样地轻声道:“臣但求皇上赏个恩典。”赫连翊笑道:“起来说话,你为我大庆出生入死这些年,除了这江山,要什么朕不能答应你?且说说。”周子舒直起身来,却仍是跪着,随后默默地解开长袍衣襟,那拢得厚实而密不透风的长袍一解开,一股子血腥气立刻扑面而来,他那才结痂止血的身体因为这一路轿马颠簸,再次淌出血来。
赫连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子舒!”段鹏举已经吓得没了声。周子舒又将手掌打开,修长的手掌上躺着最后一颗七窍三秋钉,说道:“皇上,臣自己打了六颗,若是第七颗也打进去,怕是就撑不到宫里和皇上辞行了,求皇上给个恩典,叫鹏举帮着成全了臣吧。”赫连翊呆愣良久,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半晌,才颓然坐回去,仰头去看上书房的大梁,自言自语似的低声道:“允行远驻西北,北渊北渊没啦,如今连你也要抛下朕了么?”周子舒默然不语。赫连翊沉默了一会,叹息似的说道:“朕是孤家寡人哪。”周子舒接着道:“皇上,天窗的事您不用多操心,鹏举这些年一直跟着我,信得过,也是有本事的”
段鹏举截口打断他:“庄主!庄主您不能这么说,我老段绝没有这样的想法!您您不能”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