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说道:“要饭的,我请你吃饭怎么样?”周子舒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小善人,你不如请我喝酒。”紫衣少女娇笑起来,回头对那楼上大声道:“公子,这傻子叫我善人哪!”
可惜那灰衣公子像是没听见似的,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只极专注地吃饭,像是眼下天崩地陷了,也不能磨灭他对食物的相思之情一般。紫衣少女便问道:“别人都要饭,怎么单你要酒?那酒有什么好的,能管饱么?”因她长得美,周子舒也忍不住想多和她说几句,便半带玩笑地说道:“凭酒借红颜。”紫衣少女一愣,随即忍不住笑得停不下来,她笑起来也仿佛花枝乱颤一样,周子舒觉得自己运气不错,江南果然是多美人的,便一边欣赏她,一边摇头晃脑地叹道:“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老白头翁。姑娘这样幸灾乐祸,可不厚道了。”少女惊讶道:“哟,你还文绉绉的哪。”便蹲下来,飞快地伸手将他腰上酒壶解下来,跑到酒楼里,片刻又回来。
周子舒便要伸手去接,谁知少女飞快地将手一撤,笑道:“我问你个事,若是你说对了,我便把酒壶给你,请你喝酒,若是你说不对,我就往里下毒,叫你喝了穿肠烂肚。”周子舒苦笑,这少女美则美矣,竟也是个棘手不省事的,便问道:“我那酒壶乃是从一个老叫花子那赢来的,里面也不知道泡了多少只虱子的尸体,你若喜欢就拿去,我不要了还不成么。”紫衣少女眼珠一转,笑嘻嘻地道:“你叫姑娘白跑一趟,我可生气啦,生气了就得杀了你。”周子舒心道,这是哪里来的小魔星,白长得跟天仙似的,只得道:“你说。”“我问你,你在这要饭,为何身边连个装钱的破碗都没有?”周子舒挑起眼看了看她,说道:“我几时说我是要饭的?不过占个墙角晒太阳罢了。”紫衣少女一怔,下意识地便回头去看那酒楼上的男人,那灰衣男子显然也是个耳力极好的,听见他们说话,手顿了顿,便没别的表示了,又清风无愁、下箸如飞地继续专心吃东西。
少女仰头望了望明媚的天光,有些困惑:“我怎么看不出太阳有什么好晒的?”周子舒笑着摇摇头,站起身来,伸手一捞,轻轻巧巧地便将自己那破酒壶捞回来,少女“啊呀”一声,一个没提防,竟被他得了手,颇有些困惑地望向他,只听这一副叫花子样的男人说道:“姑娘年轻,自然有很多事要做,得赶着赶紧吃饱喝足,养足了精神才行,我一个黄土埋到脖子的人,除了喝酒,便剩下混吃等死,不晒太阳做什么?”
他仰头灌了一口酒,砸吧两下,大声赞道:“好酒,多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