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了些?当坏人,太苦了。”温客行听得几乎呆住了,半晌,他才笑了笑,摇摇头。
周子舒没言声,只是往火堆里添着柴禾。温客行低下头,注视着一跳一跳的火苗,又摇了摇头,可是动作却越来越慢。
终于他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仰面躺了下去,面对着星辰灿烂的夜空,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几不可闻地说道:“你说得有理阿絮,你说得很有道理。”周子舒笑笑。温客行又自语一般地问道:“可恨之人是必有可怜之处么?”周子舒道:“不错。”温客行也不管他看得见看不见,径自点点头,随后一本正经地点评道:“阿絮,我发现,就算你不是个美人,也越来越对我胃口啦。”
周子舒就知道他这是正经了没片刻光景,又要故态重萌,于是嘴角抽了一下,没理会他。温客行便撑起一边的胳膊肘,笑盈盈地抬起脸看着周子舒,说道:“我看你也不用羡慕那一对老头子和老太婆了,以后就跟着我吧,也能游弋江湖,相携隐居,还不用明天就死,我不介意跟你凑合凑合,你说呢?”周子舒面无表情地道:“对不住,我介意,温兄你实在太高看我了。”温客行就笑起来,然后在“美人你何苦遮着脸,哥哥我心焦意难掩”的猥琐小调里,欣赏着周子舒气得撅断了手上拨拉柴禾的木棍,还发作不得,只得装聋作哑的模样。缺德地将自己的快乐毫无负罪感地压在别人的愤怒之上,只觉心情畅快极了。第二日一早,张成岭抱着周子舒的袍子过来,递给他,小声说道:“谢谢师父。”
周子舒接过来披上,看了他一眼,道:“走吧,回高家庄。”张成岭脚步一顿,仍是默不作声地跟过来,活像个受气的童养媳。
温客行冷眼旁观,便安慰道:“你师父已经决心要和天下英雄一路混在一起,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了,眼下就住在高家庄里头,你不如就跟在赵大侠身边,随时可以去找他。”
然后他又飞快地补充道:“当然你也可以随时去找我。”周子舒走在前头,闻言回头道:“我几时说过要留下和这群人混在一起的?”温客行伸手蹭着自己的下巴,笑眯眯地问道:“你不留?”周子舒皱眉道:“不留。”温客行看了张成岭一眼,又问道:“真不留?”“不”
周子舒下意识地随着他看了一眼张成岭,只见那小少年一双眼睛正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眼神活像个战战兢兢的小兔子,一脸期冀,又不敢太明显,一见周子舒看过来,忙抿抿嘴,做出一脸坚毅状,周子舒下面的话便自动没了音,哼了一声,转身大步往前走去。温客行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