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衣轻轻地皱了一下眉,他那张脸倒比周子舒还像假的,好像已经僵硬了很久,无论做出多轻微的表情,都显得又费力又古怪,开口问道:“是你?你又是什么人?”
温客行冷笑,反问道:“你不先自报家门,倒问我是什么人?古僧便是这么教导弟子的么?”周子舒借着温客行的力,好容易站稳了,闷声咳嗽几声,只觉得喉头火辣辣的,扭过脸去,竟反出一口血来。
温客行眼角瞧见,脸色撂了下来,沉声骂道:“周絮,你也是傻的么,都不知道他是谁,便站得跟个门板似的让他随便摸么?”
我还没摸过呢——他扫了一边站着的叶白衣一眼,又把这句话给咽下去了。周子舒全身内息被叶白衣搅合得乱窜一通,他忙着压制着自己的真气,哪有空听温客行扯淡,便于百忙之中,半死不活地翻了个白眼给他。叶白衣又问道:“你功夫很是不弱,是谁的弟子?和这小子什么关系?”温客行这才感觉到他语气里奇怪的地方,叶白衣说话慢吞吞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像个老头子,可配上他那张脸和表情,便让人窝火的同时,又觉得有些诡异。
温客行本不是个不知深浅的人,方才也不过一时冲动,这会儿心里倒有些疑虑起来。
还不待他回答,周子舒便抬起袖子,将嘴角的血抹净,轻声问道:“古僧前辈这是什么意思?”叶白衣坦然道:“看看你的伤还有救没救。”他顿了顿,又道,“我几时说过我是古僧的?你不要自作聪明。”温客行早知道周子舒身上有内伤,于是也没诧异,只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愣了一下——周子舒猜他是古僧,叶白衣虽然否认了,但他提到“古僧”两个字,没有丝毫的敬意,倒像是一辈的人。
温客行忍不住又上上下下地在叶白衣那没有一丝皱纹的脸上扫了一圈,心里想道,这老东西是个什么怪胎?叶白衣对周子舒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是知道姓秦的也教不出什么好人当徒弟,不过你若是不知道这个人的底细,我还是劝你少和他来往,他比你更不像好东西。”温客行觉得这吃货简直和自己生来犯克,看见他就觉得心口堵得慌,便脱口道:“不知底细?老鬼,你没听说过什么叫做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么?倚老卖老就罢了,你管天管地,还要管拉屎放屁不成?”叶白衣可不是个脾气好的,低斥一声:“小子找死。”便一掌拍过来。周子舒自觉眼下内息紊乱,不适合掺和他们这不尊老不爱幼的街头斗殴中,于是十分识时务地往后倒退了几步,飞身上了墙头,盘腿坐下来,一边调息,一边瞧着